梁平将斩龙剑收入剑鞘,金属碰撞声在骤然安静的百乐门里格外清晰。他望着红玫瑰在黑暗中勾勒出的剪影,月光透过破碎的彩绘玻璃洒在她肩头,像是为女魔头披上的战衣。"这女人可真狠呐。"他轻声叹息,话音未落,窗外突然炸响惊雷,豆大的雨点砸在霓虹灯牌上,晕开一片血色的光。
阿力瘫坐在碎玻璃堆里,望着红玫瑰指挥男宠天团点燃火把。跳动的火光中,她的身影被投射在墙上足有两人高,脚下躺着几个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的堂主。"从今天起,青帮所有烟馆赌场,三成收入充作女子学堂经费。"红玫瑰的声音裹着暴雨声,"敢动女人和孩子的,就跟他们一样下场。"她扬起皮鞭,精准抽断某人的小指,断指滚落在阿力脚边。
林伊甩出符咒点燃门口的火把,火光映亮她眼底的赞赏:"这招立威确实漂亮。"她转头看向梁平,"你还觉得她狠?当年那些人对翠翠做的事,可比这残忍百倍。"梁平沉默不语,剑穗在风中轻轻摇晃,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红玫瑰第一次举起双枪时的模样——那时的她,不过是个为妹妹报仇的普通女孩。
暴雨冲刷着百乐门的台阶,血水混着泥浆流向黄浦江。红玫瑰踩着染血的高跟鞋走上台阶,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帮派众人。她突然转身,双枪朝天连开数枪,惊飞了梧桐树上的夜枭:"记住了!上海滩的规矩,由女人来定!"
三日后,一张烫金告示贴满大街小巷。告示上,红玫瑰戴着狐狸面具的画像旁,赫然印着"凡欺凌女性者,剜目断手"的血红大字。而此刻的百乐门内,新招募的男宠们正在练习芭蕾,红玫瑰斜倚在天鹅绒沙发上,看着林伊绘制的镇魔符铺满整面墙——那符咒上的朱砂,是用前日闹事者的血调和而成。
梁平站在城隍庙旧址,望着无嫌冷留下的残墨山水。画中原本垂钓的老和尚,不知何时被人添上了两个涂着胭脂的男侍。他摇头苦笑,远处传来百乐门新排练的爵士乐,夹杂着红玫瑰肆意的笑声。这场血雨腥风过后,上海滩彻底换了天地,而红玫瑰,终于成了让所有人战栗的存在。
红玫瑰将染血的皮鞭甩在桌上,金属扣环撞击出清脆声响。她对着梳妆镜补涂口红,猩红的色泽在镜面映出冷冽的光:“我不狠,谁会听我的?没办法,在上海滩就是这样。”话音未落,百乐门的雕花木门被人猛地撞开,一名浑身湿透的小弟连滚带爬冲进来,头顶还沾着海带碎屑。
“红...红姐!码头...码头出事了!”小弟剧烈喘息着,“岛国人的军舰靠岸了,他们见人就杀,血都把江水染红了!”
整个百乐门瞬间死寂。红玫瑰的口红在脸颊画出歪斜的弧线,她缓缓转身,高跟鞋碾过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:“再说一遍?”
“是...是关东军的人!”小弟抖如筛糠,“他们带着刺刀,还架起了机枪,说要把码头变成...变成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