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师摘下那副被泡菜水腌得模糊的金丝眼镜,用绣着樱花纹的绢布反复擦拭。他盯着济世堂紧闭的木门,身后冷面捕头单膝跪地:"大人,那群人确有蹊跷,可...始终找不到实证。"
"成都的茶馆能淹没人声,火锅的辣气能乱人嗅觉。"国师将眼镜重新架上,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,"加大巡逻频次,每三日便查一次户籍。"他突然抬手,樱花纹章手杖重重敲在青石砖上,"去把东市的'樱之味'料理店盘下来,就开在他们对门!"
三日后,挂着竹帘、飘着清酒香气的料理店轰然开张。穿和服的侍女站在门口迎客,却无人注意二楼的纸窗后,国师正举着西洋望远镜,将济世堂前院药柜旁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。铁臂熊剁肉的案板声、青蘅熬药的药香、阿莎晾晒草药的身影,都成了他反复推敲的谜题。
月娘挎着菜篮经过料理店时,故意用四川话扯着嗓子:"哟,这东洋馆子的鱼生怕是冻了半年哦!"话音未落,门帘一掀,冷面捕头黑着脸探出头。月娘立马换上笑脸:"客官要买菜?我给您推荐隔壁摊的折耳根,凉拌起巴适得板!"
深夜,料理店后厨飘出诡异的诵经声。陈阿水翻墙爬上屋顶,掀开几片瓦,看见国师正用蘸着清酒的毛笔在符纸上画阵,嘴里念念有词:"八幡大菩萨,赐吾洞察之眼..."突然,屋顶传来猫叫,陈阿水怀里的花猫窜出去,一爪子拍翻符纸,清酒泼了国师满身。
"巴适得很!"铁臂熊在自家院坝啃着兔头大笑,声音故意传得老远,"猫儿都晓得小鬼子不安好心!"国师攥着湿透的符纸,望着对面院墙上摇曳的竹影,咬牙切齿:"明日起,让捕快扮作食客,盯着他们每一口饭食、每一句言语!"
而济世堂内,清梦的罗盘又开始微微震颤。梁平摸着假胡须,盯着窗外料理店灯笼上的樱花纹:"这招'灯下黑'倒是够阴。"他突然转头,目光扫过众人,"既然他们想看,那我们就演场大戏给他们瞧——从明日起,铁臂熊你去料理店应聘大厨!"
铁臂熊差点噎住:"啥子?喊我去给小鬼子弄吃的?"陈阿水坏笑着往他手里塞了包花椒:"熊哥,您不是最会做麻辣兔头吗?到时候往他们的生鱼片里撒两把,保管让这些龟儿子辣得现原形!"
月娘笑得直不起腰:"对!再在味噌汤里加两勺二荆条,看他们还敢不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晃悠!"屋内爆发出一阵哄笑,却没人注意到,料理店二楼的纸窗后,一双眼睛正将这一幕默默记下,樱花纹章在烛火下泛着暗红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