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的话语顿住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他想起那日嬴祁在甘泉宫展露的武道神通,一拳震碎三丈石鼎,那等力量早已超越了凡人范畴。还有他提及的“忠诚系统”,虽玄奇难明,却实打实让蒙恬、王翦等老将对嬴祁死心塌地。
“甚至你身上的奇遇,”嬴政最终还是说了出来,“为父不知那是何来历,但为父知道,你有能力扛起这大秦的江山。”
殿内一时寂静,只有烛芯爆响的噼啪声。嬴祁能感觉到父亲掌下的力量在微微颤抖,那不是虚弱,而是一种饱含期望的郑重。他想起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日日夜夜,从邯郸街头的质子,到咸阳宫的太子,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,却又步步为营。
“父王……”嬴祁喉头微动,千言万语堵在心口,最终只化作两个字。
“听着,祁儿。”嬴政深吸一口气,仿佛做出了某种重大决定,“为父今日便将这话挑明了——我为始皇帝,你,便是我大秦的二世皇帝。”
这话如同一道惊雷,在章台殿内炸响。尽管早已猜到父亲有传位之心,但若论“二世皇帝”的尊号,这在史书上从未有过先例。自三皇五帝到商周秦汉,从未有哪位君主在生前便如此明确地册封“二世”,且冠以“皇帝”之号。
“父王!”嬴祁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,“这……不合祖制……”
“祖制?”嬴政忽然笑了,笑声中带着睥睨天下的豪气,“为父创下的基业,便是新的祖制!商周有商周的规矩,大秦有大秦的法度。为父要做的,就是开天辟地,让后世皆知,我大秦皇帝之位,当父子相承,万世不绝!”
他站起身,走到殿中那座巨大的秦国疆域沙盘前,手指划过代表函谷关的青铜模型:“你看这天下,虽已一统,但暗流汹涌。六国旧贵族贼心不死,北方匈奴虎视眈眈,南方百越尚未臣服。为父纵然有雄心壮志,也难敌岁月流逝。”
嬴政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下来,带着一丝为人父的温情:“你母亲……冬儿她……”
提到母亲,嬴祁的心猛地一紧。自李家村归来后,关于母亲陵墓的疑云始终笼罩在他心头。冬儿医师的话语、村正的欲言又止,还有父亲此刻欲说还休的神情,都让他隐隐感觉到,母亲或许并未逝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