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定很难过。”沈棠轻轻握住他的手,指尖能感受到他的颤抖,“既要做那个合格的厉夫人,又要藏着对丈夫的恨意和对朋友的愧疚,这二十多年,她活得太辛苦了。”
厉川点点头,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。
他突然想起小时候,有一次看到母亲在花园里烧东西,火光映着她的脸,满是悲伤。
当时他不懂,现在才明白,母亲烧掉的,或许是钟白露的信件,或许是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留下的唯一痕迹。
沈棠的目光落在漆黑的屏幕上,脑海里全是母亲关以柔焦急的脸。
那个总是教育她“女孩子要懂得隐忍”、“嫁入豪门就要守规矩”的母亲,那个在父亲面前唯唯诺诺的母亲,竟然会说出“我们这群女人,怎么跟那群男人斗” 这样的话——
原来,母亲不是不懂抗争,只是被现实磨平了棱角,将勇气藏在了心底。
“我一直以为她只在乎珠宝和宴会。”沈棠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我甚至…… 有点看不起她的虚荣。可现在才知道,她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而已……她还有我和沈梨,她没有办法……”
她想起小时候,每次父亲因为西区的事情发脾气,母亲总会把她和沈梨关进房间,给她讲故事,直到外面的争吵声平息。
那时候她以为是母亲胆小,现在才明白,那是母亲在用自己的方式,为她隔绝黑暗。
“你看她们……”厉川的声音低沉而温柔,他抬手,用指腹轻轻擦去沈棠脸颊的泪水,“她们三个……”
“是好朋友。”沈棠接过他的话,眼眶更热了,“是愿意为彼此付出的好朋友。”
视频里最后那个画面,两个柔弱的家主母搀扶着遍体鳞伤的钟白露,一步步走向未知的黑暗,却像走向光明一样坚定。
那画面里藏着的女性力量,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让人震撼。
“所以……”沈棠的心跳突然加速,她看向厉川,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猜测,“我们之间的缘分,根本就不是命定的,而是母亲们的安排?”
厉川也愣住了。
他想起自己和沈棠的相遇,看似偶然,却处处透着巧合。
他接手厉家生意后,第一个合作的就是沈家;
他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牵引着,得知三山建设的存在,才从以白鸽商会作为诱饵,从陆瑾寒手中救出沈棠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