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里,王哥一边看订单,一边啧啧笑:“李哥,这个局子,开始开花了。”
罗燕翻着账本,眼神仍不放松:“可老林还在看,魏、钟供得也不大。”
李向东靠在椅背上,微微一笑:“慢慢来。”
“只要能撬松第一个缝,第二个,就不是我去找他们,是他们来找我。”
这一回,李向东没有躲在厂里等消息。
他亲自带人,跑了一圈市场:
湖南怀化的小批发站、桂林夜市、南宁的供销社、贵阳郊外的小摊档……
每到一处,他都带着小样、账单,还有最管用的——“低价”和“现货”。
“你们不是怕断供、怕涨价吗?
我李向东给的货,现拉现走,三天一结,不用压货款。”
小批发商一开始眼神飘忽:“这货不是启德的,能行?”
结果一试:
货好用、批发价低、供得上,
几天后电话打回厂里:“李老板,能再给点货吗?上次那批,卖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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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启德行的销售线也察觉到不对劲。
南边市场的订单下滑得太快,老客户接电话的态度开始含糊:“最近家里进了点别家的货,先看两天。”
业务员火急火燎地跑去盯客户,话里话外带着压力:“跟我们,才是正路。”
可很多小客户只是笑笑:“生意嘛,谁好谁做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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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,李向东从南宁夜市回来,一路颠簸回到厂里。
王哥拎着账本迎上来:“李哥,三家加单了!”
李向东一把接过账本,翻了两页,笑了。
“缺口撕开了。”
春雷厂,二楼的小会议室,木门吱呀一声关上。
屋里摆着一张老旧长桌,桌上摆着烟灰缸、茶杯和一叠合同。
魏老板翘着二郎腿,烟夹在手指上没点火;
钟厂老板抱着胳膊坐在一角,眼神闪烁;
老林慢慢喝着茶,不吭声,但耳朵竖得笔直。
李向东慢条斯理地翻开一叠纸。
“合同我写得简单——
谁供货,谁签单,货走账到,三个月回款,不压钱,不赖账。
我不做你们的大头,不管你们内账,但销路、单子、定价,我带头砸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