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末越想越怕，越想越绝望。
他怕自己不是人，怕自己是个怪物。这种自己到底是什么的疑问，折磨得他快疯了。
他在原地傻站了好久，脑子一团乱麻，直到冻得受不了才回过神。
他深吸几口冷气，硬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，脚步有点晃地走到丧彪旁边。
他伸出手，想摸摸它。
手指头快碰到它脖子毛的时候——
嗡！
一股从来没这么强的感觉，像电流一样猛地连上了他和丧彪！
那平时弱得快没有的灵宠契约链接，一下子顶到了头——100%！
这突然的变化，没让姜末安心，反而让他汗毛倒竖！不对劲！
他跟丧彪在冰原里相处这么久了，为什么链接程度到此刻才突破上来？
之前为什么趋近于无？
然而就在这时，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，清清楚楚钻进姜末耳朵：
“姜哥……我……可能要走了……”
姜末像被雷劈了，整个人僵住！
他猛地瞪大眼，死死盯着丧彪！
不是……那声音从这老虎嘴里发出来的？
老虎说话了？
就算他见过雨林崩塌、、虎鲸变异、舱体乱跳、李维发疯……姜末以为自己够扛造了，可眼前这出，还是把他震得脑子一片空白！
太离谱了！
他愣了好几秒，才反应过来：
“阿……彪？是……是你吗？”
那头大剑齿虎慢慢转过头。
它那双金色的眼睛，没了野兽的凶光，里面塞满了像人一样的感情——舍不得，难过，认命，还有很深的不舍。
它看着姜末，大脑袋轻轻点了点，喉咙里又挤出艰涩但能听懂的话：
“是我……姜哥。我是丧彪……是雨林里偷袭你，被你一棍子打趴下的孟加拉虎……”
“是跟你学会游泳的丧彪……一起下海，一起打鬣狗……”
“我都记得！”
声音里带着南旋、记得万象、记得……芊芊……”
“那时候……真好……啥也不懂……就想着……搞点吃的。”
丧彪的声音里全是怀念。
姜末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住！
芊芊！
它提了芊芊！
这个被所有人说不存在的名字，从丧彪嘴里说出来了！
这证明他的猜测没错！
可为什么偏偏是丧彪记得呢？
难不成因为丧彪是试验品？
那他自己也记得……是不是意味着……他也是？
但现在顾不上这个！丧彪刚才说……它要走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