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悦同志，坐。”吴启明的声音平稳低沉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，指了指张涛旁边的空位。
林悦依言坐下，脊背挺得笔直，如同标枪。她没有看张涛，目光平静地迎视着吴启明和赵卫国，声音波澜不惊：“吴省长，赵书记，找我什么事？”
赵卫国没有说话，只是用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，锐利地审视着林悦。吴启明微微侧身，目光落在张涛身上，声音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、却暗含锋芒的意味：“张涛同志，把你刚才向纪委反映的情况，当着林悦同志的面，再如实陈述一遍。不要有任何顾虑，组织会为你做主。”
张涛的身体猛地一颤！他抬起头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、挣扎和一种近乎崩溃的绝望！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，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嘶鸣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，才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声音：
“林……林副秘书长……我……我对不起组织……对不起您……我……我实在受不了良心的煎熬了……”
他猛地低下头，双手死死捂住脸，肩膀剧烈地抽动起来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。几秒钟后，他猛地抬起头，脸上泪水混合着汗水，纵横流淌，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哭腔和一种令人作呕的表演感：
“上周三……下午……大概……大概四点左右……我……我去您办公室送‘档案规范化管理’的推进报告……当时……您不在……我就把报告放在您办公桌上了……然后……然后我准备离开的时候……不小心……不小心碰掉了您桌角的一个……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……”
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刻意渲染的惊恐和“恍然大悟”：
“盒子掉在地上……盖子……盖子摔开了……里面……里面掉出来一块手表！一块……一块欧米茄的海马系列男表！金色的！表盘是深海蓝的！特别……特别贵重的那种！我……我当时吓坏了！赶紧捡起来想放回去……结果……结果就在表链内侧……我……我看到了……看到了一个刻上去的编号……刻着……刻着‘037’！”
欧米茄海马！金色！深海蓝表盘！表链内侧刻着“037”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