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顿了顿,用镊子敲了敲第二排培养皿:“第二,传染性极强。演唱会粉丝的血样里,这种细菌的基因序列与张副局的有 92% 重合,只是活性低了三成。
我做过交叉实验,把粉丝的血液滴进健康人样本里,三小时就检测到了细菌繁殖 —— 这说明它能通过血液、唾液甚至飞沫传播,比流感还厉害。”
高瑶没注意他的异样,拿起第三排培养皿晃了晃:“第三,这细菌是‘温度依存型’。在 37℃的恒温环境里能存活七天,一旦暴露在室温下,半小时就会失活。但它有个更恶心的本事 —— 能在宿主濒死时进入休眠状态,藏在骨骼缝隙里,等新的宿主接触尸体时再复苏。”
梁芳苹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:“所以演唱会的粉丝……”
“没救。” 高瑶耸耸肩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,“我试过糯米、桃木汁、紫外线,甚至高浓度酒精,都杀不死活性状态的细菌。唯一的办法是让宿主死亡,细菌失去恒温环境后自然消亡 —— 但这跟杀人没区别,显然行不通。”
陈宇峰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,滚烫的茶水溅在虎口都没察觉。高瑶的那些话像根银针,猛地扎进他混沌的思绪。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那晚在奥岛的逃亡经历再次清晰浮现 —— 那个叫王大伟的外卖员,那张粗糙方形脸,下颚骨非常明显凸出。
亲眼看见月光下,王大伟光溜着屁股那个纸骑打得难解难分,最令他不解的是,那纸人的纸刀能砍断电驴,却伤不了他分毫,后来听马海辉说他的血能治邪物。
“怎么了?” 王东桂碰了碰他的胳膊。
陈宇峰猛地回神,紫砂壶在掌心转了两圈:“没什么。” 他看向梁芳苹,“梁局,咱们来个交易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