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城市政厅内堂的水晶灯快垂到酒桌上，洪延举着高脚杯，杯壁上的红酒晃出暗红的弧光。他刚跟住建局的李局碰完杯，又被财政局的王处拽着胳膊灌酒，中山装的领口早被汗浸得发皱。
“洪市长，这杯必须您干了！” 国土局的张科举着杯子站起来，“绿肺工程的地批得这么顺利，您可得多喝几杯！”
洪延笑着摆手，眼角的皱纹里藏着精明：“都是为了阳城的发展嘛。” 他往嘴里倒了口酒，目光扫过满桌的山珍海味，突然想起洪冠超说的话 —— 唐念安的团队还在绿肺工地加班。
嘴角的笑淡了下去，他放下酒杯，用湿巾擦了擦手：“你们先喝，我去趟洗手间。”
电视塔顶的风跟刀子似的，刮得洪青云的青衣猎猎作响。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城市，路灯在黑夜里织成金色的网，而绿肺工程的工地上，塔吊的探照灯正刺破夜空，像只睁着的独眼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，屏幕上跳出 “钢头” 两个字。
“喂。” 洪青云的声音被风吹得发飘。
“教主让你处理绿肺的事。” 钢头的声音像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，“人抓活的，工程给我砸烂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 洪青云挂了电话，从怀里掏出卷蓝图，借着塔顶的应急灯展开。
图纸上的绿肺工程 2 期划分为 A、B、C、D、E、F 六个区域，他指尖在图上点了点，“赵爪去 A 区，鲁媚去 B 区，孙尾去 C 区，余姬去 D 区，钱颈去 E 区，周角去 F 区，一小时后在总指挥部汇合。”
六个黑影从铁架后滑出来，单膝跪地听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