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文所说的正阳关城内帅营之中守将周五眉头紧锁,紧盯着营帐中跳动的微弱烛火,那忽明忽暗的光影,勾勒出他满脸的焦虑与决绝。营帐内,死寂一片,诸将围坐,神色凝重,大气都不敢出,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。
“藩王大军压境,兵贵神速,我们没时间迟疑了。”周五嗓音低沉沙哑,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,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众人,“洪将军!”
洪将军“嚯”地站起身,身姿笔挺,抱拳行礼,眼神中满是坚毅:“末将在!”
“即刻率领精锐前往城外五十里的鹰嘴谷设伏。那儿地势复杂,你务必巧用地形,给敌军致命一击!”周五语速极快,每个字都仿佛裹挟着破釜沉舟的气势。
“遵命!”洪将军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,厚重的黑色棉甲外,猩红色披风被风扯得猎猎作响,宛如一道划破雪幕的火焰,迅速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。
冰天雪地中,洪将军带领士兵艰难前行,每一步都深陷积雪,刺骨的寒冷直钻骨髓。一抵达鹰嘴谷,他锐利的目光立刻锁定了山谷两侧的高地。这里山壁陡峭,谷中道路狭窄曲折,四周枯木丛生,是绝佳的伏击点。
“就在这儿设伏!动作要快,更要悄无声息!”洪将军压低声音下令。士兵们迅速散开,在凛冽的寒风中,咬着牙将粗壮的滚木和沉重的礌石搬到高处,用浸湿后又冻得坚硬的绳索牢牢固定。他们在道路上挖出一个个深坑,把削尖的竹刺密密麻麻插进去,再轻轻铺上一层雪,仔细抹平痕迹,不留下一丝破绽。
洪将军精心挑选了一队斥候,他们身着特制的白色棉衣,外披白色披风,融入雪地后几乎隐形。这些斥候像训练有素的雪狼,悄无声息地穿梭在雪地间,每隔一二十里就设置一处隐蔽联络点,确保军情能飞速传回。同时,周五也派出其他斥候,朝着西北方向探寻赵青、赵涛等人的下落,茫茫雪野很快就掩埋了他们的脚印。
这一天,周五还在营帐里反复推演作战计划,突然,帐帘猛地被掀开,一名斥候浑身沾满雪花,“扑通”跪地,气喘吁吁:“将军,大事不好!藩王大军已经朝这边来了,先锋部队离这儿不到二十里!”
周五神色骤变,手中的令箭微微颤抖,他深吸一口气,沉声道:“继续紧盯,每隔三里速来回报!”
刚过午时,又一名斥候飞奔而入,声音带着紧张的颤音:“将军,敌军主力全面压进,先锋马上就要进入伏击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