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————摄政长公主府——————
杨嘉仪浑身冰冷,她魂不守舍的回到摄政长公主府时,却发现沈知韫早已离开。
人去楼空的寝殿中,案几上还放着昨夜沈知韫喝药的药碗。
碗底残余着一点点早就干涸的药渣,在空气里弥漫着苦涩的味道。
“瑶一!瑶一!”
杨嘉仪对着门外喊着,瑶一听到杨嘉仪的声音,屈身而来:
“殿下。”
“知韫呢?”
杨嘉仪颤抖着手抚摸过沈知韫躺过现在已是空荡荡的床榻,她问着瑶一。
她期待着瑶一回答,沈知韫只是出门走走,一会儿就回来的这样的答案。
瑶一并不懂杨嘉仪的心思,只是实话实说道:
“今晨,殿下入宫后。驸马……沈大人就跟着内侍总管搬去了将军府……
他还让奴婢将这个交给殿下……”
杨嘉仪皱着眉头,接过瑶一递过来的物件。
原来是一支白玉簪子,上面还刻着“岁岁长安”四个字。
杨嘉仪一一拂过那四个字,反复摩挲着,她苦笑着自言自语道:
“傻子,没有你,我又何来得岁岁长安?”
春日里的天,总是阴晴不定。
突然间,外面便下起了雨。
杨嘉仪看着窗外,听着雨声。
她突然想起那镇远将军府还未修缮完,里面应该是破破烂烂的……
这样恶劣的环境,沈知韫那副身子骨又何能住得?
想到此,像是找到了一个去找沈知韫的理由,杨嘉仪麻利的起身唤瑶一备马车,直奔镇远将军府。
今天的雨下得有些大,杨嘉仪赶来将军府的时候,便是打着伞,却还是将自己淋湿了。
果然,出现在眼前的镇远将军府邸只修缮了一半。
大门上的朱漆斑驳陆离,有的地方起了皮,有的地方新刷了漆却还未干。
杨嘉仪透过没有关严实的大门,从缝隙里还能看到里面的院子里,一些没有来及打理的杂草。
杨嘉仪撑着伞,大步向前迈着。
可她的左脚还没跨进将军府的大门,就被门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给拦了下来。
“放肆!你竟然连本公主都敢拦。”
杨嘉仪厉声呵斥拦着她的侍卫,身上的裙子早已被雨水浸透,贴在身上。
本就没来及的梳好的发髻更是完全松散开来,凌乱的青丝贴在她的脸上,狼狈的模样没比被拦在宋太傅府门前的那一次好多少。
“还请殿下恕罪,末将是听从沈大人的吩咐,才在这里......”
那侍卫高大的身影有些熟悉,不过杨嘉仪却没空在那侍卫身上留下太多的心思。
侍卫面露难色,言语间也只好将沈知韫搬出来搪塞杨嘉仪。
“沈知韫!你给我出来!”
杨嘉仪也不能硬闯,她再也绷不住了。
这时候,她还哪里有心思去维持什么长公主的威仪。
她站在镇远将军府门口嘶吼着,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恐慌……
雨越下越大,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