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来是兴师问罪的?可是怪我伤了宋言初?”
杨嘉仪眉头紧蹙看向杨彻的眼神里少了几分温和。
“不是不是……嘉仪姐姐误会了。朕怎会怪嘉仪姐姐。
况且,那宋相对外只说自己在画舫遇刺,可是半句都没有提及姐姐……是卢相告诉朕,朕才知道你们那日在画舫……”
杨彻急忙解释摆了摆手,生怕杨嘉仪误会。
杨彻话一落,恰逢雪落端着刚煎好的药从外面进来。
浓重的药味一下子便在寝殿内弥漫开来,杨嘉仪下意识侧身为她让路,顺势引着杨彻往殿外走去:
“既然如此,朝上可有什么事……让陛下为难?”
杨嘉仪轻声说着,与杨彻一同往殿外走去。
“汝阳候的女儿赵若兰,昨日投了河。大理寺卿方静之判定是自尽,可那汝阳候非要找朕讨个公道......”
“赵若兰?”
杨嘉仪眉头微蹙,这个名字她觉得有些熟悉。
不过前世今生她的记忆里,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何时与这位侯府千金有过交集。
“自杀为什么要找陛下讨要公道?宋相和卢相他们又是怎么说?”
杨嘉仪收回思绪,问着杨彻。
杨彻又是叹了口气,小小的肩膀竟显出几分沉重:
“嘉仪姐姐你可能不知道,这事难就难在这赵小姐与宋相曾有过婚约......
而这汝阳候非要宋相继续履行婚约,卢相的意思就是......
让宋相应下这门亲事,左右不过是娶个牌位回去,也影响不了什么。”
“什么?娶个牌位?简直荒唐!”
杨嘉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,她恨不得杀了宋言初,但是让中书令去迎娶个牌位这种事,她倒是也觉得不妥。
不过,杨彻这么一说。
杨嘉仪倒是想起来了这位赵若兰赵小姐。
前世赵若兰自己也是莫名其妙就死了,然后宋言初又莫名其妙的说是自己害了赵若兰。
但她根本就没见过赵若兰,无论她如何解释宋言初也不相信。
直到最后,宋言初打着给赵若兰报仇的名义非要了结自己……
可笑的是,两世……她根本都没见过这个人。
“左相右相,历来都是互相制衡......”
杨嘉仪望向远处宫墙的轮廓,倒是改变了之前的想法:
“若是给汝阳候的女儿,一个宰相夫人的名号就能平息汝阳候府的风波,也不是不可。
卢相说的对,一个牌位罢了……那汝阳候世代忠烈,断不能寒了老臣的心啊……”
杨嘉仪冷颜笑着,既然宋言初能为了赵若兰杀了自己,那么这一世她成全了两人便是。
杨彻没想到杨嘉仪会这么说,他这嘉仪姐姐好像和宋相与自己说的不太一样。
这时廊下的风突然大了起来,将二人的衣摆吹得胡乱纷飞。
寝殿内突然传来雪落的喊声:
“醒了醒了!驸马醒了!殿下!快去叫殿下!”
不等人来叫,杨嘉仪听见雪落的呼声便快步的进了屋,杨彻则是跟在她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