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氏被他摇得没辙,柔声道:“一是你姥爷姥姥觉得你爹住得近,隔壁住着,从小看着长大,知根知底,脾气秉性都靠谱。那时候你太爷爷还在,你爹常跟着跑生意,你姥爷说,这孩子就算不靠家里这点薄产,也能自己挣出一份家业来。”
“再者,”她顿了顿,眼神柔和下来,“徐家人丁单薄,你爹家却人多兴旺,住得近了,也好相互照应。多方面合计着,你太爷爷派人来提亲时,你姥姥姥爷就应了。”
兴旺咂咂嘴:“我还以为是我爹死皮赖脸缠上娘,娘看他可怜才嫁的呢!”
云老二哈哈大笑:“我看上你娘是真,可你娘那会儿一点不可怜我,我去找你大舅玩,她压根不理我。还是我求着你太爷爷去提亲,你姥姥姥爷点头了,她才肯正眼瞧我呢。”
云新晖嚼着馒头,一本正经道:“不理你才对!不然岂不成了尤姑娘那种勾三搭四的人?”
这话逗得满桌人都笑了,连二狼都摇着尾巴,趁机凑到桌前讨食吃。
天刚蒙蒙亮,东边的天际才染开一抹淡淡的鱼肚白,云老二便带着四个儿子从后门出了院子。荒地里很快响起呼喝声——云新阳和兴旺练功时拳脚带风,云老二和大儿子则忙着疏通水道、拔除荒地里疯长的杂草,晨光里满是挥汗如雨的身影。
家里头,刘氏正给小儿子系衣襟,忽听二狼“呜呜”低吠着冲向门口,紧接着便是“砰砰砰”的敲门声,急得门板直晃。刘氏心里咯噔一下:这么早,又是谁?总不会又是来强行卖地的吧?她暗自叹气,这些人真是没良心——买了他们的地,没让那几亩薄田白白撂荒,反倒被四处宣扬,引得更多人上门逼着云家买地。好在荒地里那位“神明”护着,不然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熬。
刘氏没应声,抱起儿子就想往后院走,打算让二狼从后门去荒地找公爹。谁知门口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:“二哥,开门!是我!”
刘氏嫁到云家之后,很少出去走动,对云家其他人不算熟,单听声音辨不出是谁,抱着孩子脚步更快了些,刚到后院就撞见婆婆徐氏过来。“娘,前院有人敲门,喊公爹‘二哥’呢。”刘氏低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