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,他解下从不离身的包袱,从里面挑出两个小瓶子,拧开瓶盖,又掐了根枯草,分别从瓶里挑出一点粉末,小心翼翼地抹进指甲缝里,还摁了摁。想了想,又往袖子上撒了些,才盖好瓶子,系紧包袱背上。
他提气运起轻功,脚尖在地面一点,身形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去,转瞬便追上那两个并排骑马、毫无防备闲聊的汉子。云新阳脚下轻点,越过马头,身体在空中一个回旋。那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,嘴巴张得老大。
“呵,倒是配合。”云新阳心里暗笑,这张嘴的功夫正好方便他动手。他脚踏马头,双手在两人面前一晃,带起一阵风,指甲缝里的药粉已精准地弹进二人嘴里,袖子上飘出的一缕若有若无的粉末,也被他们吸了进去——双保险,稳妥。
云新阳本想转身离去,可转念一想,还是等一等确认效果更保险。更何况那两匹马看着也不错,虽说四肢短粗不适合当坐骑,用来拉车倒是再好不过。他心里盘算了一下,索性来个顺手牵马,反劫了这俩匪徒的马。
那两个探子只觉眼前一花,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人,飞身踏上一匹马头,手一抬、脚一迈又跨上另一匹,啥也没做就飞进旁边的树梢,转眼没了踪影。两人你看我我看你,都有些发懵。一人讷讷道:“这……这是啥意思?借马头垫个脚?”
另一人想了想,也只能这么解释,点头道:“以前只听说江湖人不坐车不骑马,就这么飞来飞去,我还不信,今儿个算是开眼了。”
另一人也跟着点头:“可不是嘛,回去有的吹了。”
要说云新阳为何不用点穴法,说到底还是心慈手软——他怕两人被点中穴位后从马上摔下来,要么摔死,要么彻底摔残。而下点药药就不同了,至少能给他们留个自己下马的机会,只是他没想到,他这一下药倒让某些人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先前说话的汉子说着说着,忽然觉得身子发虚,软绵无力,只当是饿狠了,揉着瘪瘪的肚子叹气:“啥时候才能吃上顿饱饭啊……”话音刚落,又觉身上发痒,起初以为是被什么虫子叮了,可那痒意顺着皮肉往骨头缝里钻,眨眼间就蔓延全身。他哪还顾得上捂肚子,两手跟疯了似的在身上乱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