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小麦掏出手机——终于有一格信号了。
她颤抖着拨通李明的电话,却听到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。
#### 3. 血色黎明
余小麦僵在原地,慢慢转过身。
一个黑影站在三米外的树丛间,月光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。那人向前一步,露出满是血污的脸——是陆远山。
"你没事..."余小麦的声音哽在喉咙里。
陆远山左臂不自然地垂着,白大褂被撕成布条,草草包扎着右腿的伤口。他踉跄着走过来,将一个沾血的U盘塞进余小麦手里。
"拿着...他们没找到这个..."
余小麦扶他坐下,迅速检查伤势。左臂脱臼,右腿被子弹擦过,肋骨可能也有骨裂。最严重的是后脑的伤口,血已经凝结在发丝间。
"李明呢?"她撕下自己的衣袖为他包扎。
"被省厅的人带走了..."陆远山疼得直抽气,"县局现在乱成一锅粥..."
余小麦拨通了另一个号码——省疾控中心的赵主任。电话接通后,她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,特别强调了"X-7型复合毒素"和变异解毒藤的事。
"我马上联系国家卫健委。"赵主任的声音前所未有地严肃,"你们现在立刻离开那里,去..."
通话突然中断。余小麦低头一看,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了。
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,几辆越野车正沿着山路向雷劈崖驶来。车灯像野兽的眼睛,在黑暗中划出刺目的光柱。
"能走吗?"余小麦架起陆远山。
他点点头,冷汗却顺着下巴滴落:"去老铜矿的职工宿舍...那里没人..."
两人借着树丛的掩护向山下移动。陆远山的重量越来越沉,余小麦的胳膊开始发抖。路过一条小溪时,她停下来为他清洗伤口。
溪水泛着诡异的蓝绿色,水底沉淀着金属光泽的粉末。
"铜矿废水..."陆远山虚弱地说,"他们根本没处理..."
余小麦捧起一捧水,凑近闻了闻——除了金属味,还有一丝甜腥气,和鬼哭洞里培养液的气味一模一样。
#### 4. 废弃宿舍
职工宿舍是几排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红砖平房,门窗大多破损,墙上爬满了藤蔓。余小麦选了最角落的一间,门锁早已锈死,她用力一撞,霉味扑面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