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下的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我们会这么快反制,愣了一瞬,又怪叫着冲上来。
祁煜琛的风越卷越急,我甚至能听见风里裹着细碎的龙吟——那是他命魂里的风灵在显形。
有个黑衣人举刀劈向他后背,我指尖一松,两枚飞镖擦着祁煜琛耳际飞出去,一枚钉住那人手腕,一枚戳中他膝弯。
他惨叫着跪下去,鬼头刀深深插进泥土里。
"阿婉,左边!"祁煜琛突然拽我转圈,我闻到他发梢被风掀起的沉水香,转身时顺手甩出最后一枚飞镖,不偏不倚扎进从树后扑来那人的眉心。
最后一个黑衣人突然踉跄着后退,面巾下的嘴大张着,却发不出声音。
他脖颈的青筋暴起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挤出来。
我正要再取飞镖,祁煜琛已经屈指弹出一道风刃,精准地割开他后颈——一团黑雾"咻"地钻出来,瞬间消散在风里。
黑衣人瘫倒在地,脸上的青灰色褪成死白。
祁煜琛蹲下身,扯下他面巾:"是青牛镇的屠户老周。"他指腹擦过老周腕间的红绳,"上个月我替他儿子治过痘疮,他媳妇还送了我们两斤腊肉。"
我蹲在他旁边,指尖按上老周的脉搏。
跳得虽弱,倒还稳当:"邪术退了,能活。"
祁煜琛替老周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襟,抬头时眼里的冷意却更浓:"他们是被控了心智来拦路的。"他伸手拉我起来,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,"对方不想让我们往东去。"
"所以更要去。"我把最后几枚飞镖收进空间,藤蔓立刻缠上来,将飞镖上的黑毒一点点吸走。
空间里的灵泉突然漫出一缕,顺着我的血管窜到指尖,在我和祁煜琛交握的手心里凝成颗水珠,"它在催我。"
祁煜琛低头看了眼我们交握的手,水珠在我们掌心滚了滚,突然"啪"地裂开,化成点点荧光没入我们皮肤。
他眼底闪过惊讶,随即笑了:"看来灵泉也急了。"
我们加快脚步。
东边的红芒愈发清晰,像团烧穿云层的火,连空气里都泛着焦味。
我能听见空间藤蔓抽打的声音,一下下撞着我的肋骨,像是在给我指路。
转过最后一道山梁时,我们同时停住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