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当然记得。
半月前在空间里,我捧着灵泉水喂他喝,看他用剑挑着泉水练剑花,说这样能把灵泉的力打进剑里。
当时他还笑我,说这招像姑娘家绣花。
可现在他的剑花里裹着三层灵泉。
温泉化柔,玉露泉凝锐,冰魄泉镇势,三股力量在剑尖拧成一股白练,"唰"地劈开了黑芒的残势。
青铜面具男踉跄着后退。
他的左肩被白练划开道口子,青鳞簌簌往下掉,露出底下腐烂的红肉,散着腥臭味。
"你们......"他捂着伤口,声音像破风箱,"不可能......这是祁家祖祠的镇灵阵,你们怎么会有......"
"因为我们是夫妻。"祁煜琛的声音冷得像冰魄泉,"夫妻同心,破阵有什么难?"
他说这话时,我正引着空间里的灵泉往他剑上送。
温泉替他补回耗损的内力,玉露泉替他镇住翻涌的气血,冰魄泉则顺着他的剑柄往上爬,在剑身上结成冰晶——那是只有我能看见的,我们的力量在交融。
青铜面具男突然怪笑起来。
他的手按在祭坛裂缝上,裂缝里的蓝光更盛了,那只泛着幽蓝的手又伸出来一截,指尖的青鳞比他的更亮,甚至透着点熟悉的金斑。
"既然你们要找死......"他猛地扯开衣襟,心口露出个青鳞组成的阵图,和祭坛上的裂缝严丝合缝,"那就让你们看看,真正的阵眼!"
地动山摇。
祭坛的石板裂开蛛网纹,黑红液体顺着裂缝往外涌,腐蚀得空气里都是焦味。
那只幽蓝的手突然抓住青铜面具男的手腕,他的瞳孔瞬间变成和那手一样的幽蓝,青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全身,连青铜面具都被腐蚀成了绿锈。
祁煜琛把我往身后带了半步。
他的背绷得像弦,玄铁剑却稳稳指着前方——剑身上的冰晶碎了,可光更盛了,混着我们交缠的心跳,像团烧不尽的火。
"清儿,"他头也不回地说,"等下不管发生什么,你先退到空间里。"
"那你呢?"我攥住他的衣角。
他侧过脸,眼睛里映着跳动的光:"我是祁家三少,是你男人,总得给媳妇打前阵。"
话音未落,青铜面具男(或者说现在该叫他"阵眼宿主")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嘶吼。
他的身体膨胀了一圈,青鳞间渗出黑血,每一滴落在地上都炸开个深坑。
他的手一挥,祭坛上的黑红液体凝成千万支毒箭,带着破空声朝我们射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