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赶紧起来,别挺尸了。
我去拿黄酒来,你给二爷化开血痂,昨儿夜里为了锯掉那断刀,我的手都磨破了。”
.
贾琏见晴雯去了,才向那女子道:
“姑娘受伤甚重,须得好好休养,就在我这船上随我一路南下,等到了扬州,我给姑娘寻个住处,姑娘且安心。
在下从京城来,这是跟着我的两个丫头,她叫茱萸,‘遍插茱萸少一人’的茱萸,方才出去的叫晴雯。
她俩就是牙尖嘴利了些,昨夜给姑娘治伤,都是多亏她两个。”
女子见贾琏温文儒雅,却不知他是敌是友,只垂下眼皮,并不言语。
贾琏见过她坐在船头的清冷模样,对她此时的冷淡倒也不以为意,只道:
“姑娘安心休养就好,有事叫我。”
那女子微微合眼,仍是不言语。
茱萸瞧得火起,再也躺不住,翻身下床,披着衣裳就来到贾琏的床边,朝那女子讨伐:
“我们救了你,你好歹也要有个谢字……”
被贾琏一把拉住:
“你昨夜快五更天才躺下,要不你再躺会儿去?”
茱萸一肚子火气登时又朝向贾琏:
“救人!救人!救了个中山狼怎么办?你就是个东郭先生!”
她狠命一挣,正动了贾琏肩膀上的伤,不由“哎哟”一声。
茱萸赶忙上前查看,越看越气,拧着眉毛跺脚道:
“中山狼都咬人都没这么狠的!”
.
细白的软布蘸着温热的黄酒,一点点洇开了干涸的血痂,终于将衣裳一点点褪了下来。
茱萸皱眉咋舌道:“透过棉袍都能抠成这样,这下手也忒狠了。”
贾琏看自己的肩膀上被指甲抠出的五个狼藉的血窟窿,周围又青又紫,由衷感慨:
“这姑娘练过‘九阴白骨爪’吧?”
那女子伤重,躺在床上静静瞧着,只一言不发。
倒是又勾起了茱萸的好奇心:
“什么是‘九阴白骨爪’?
我怎么没听说过?是个什么独门秘笈么?”
说着话,将红伤药跟不要钱似地倒在贾琏的伤处上。
贾琏疼得差点跳起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