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兀术点点头道:“既如此,阿里,此事便交由你去操办,办好了重重有赏!”
斜卯阿里慌忙应承,赶紧去了。这段时间,他面对韩世忠是有心无力,面对金兀术是提心吊胆,每日苦思对策,现在总算得到金兀术首肯,自然赶紧去落实。
还别说,这一悬赏还真的有人揭榜应征。
金兀术听闻大喜,赶紧召见。
原来,此人姓王,原是福建海商,来建康做生意,谁知刚到建康,便连货带船都被赵构给无偿征用了走了,本来颇为富裕之人瞬间变成了赤贫,没几日,随身的零散钱财便消耗殆尽,如同落水狗一般在街头乞讨求生。
饥寒交迫之下,哪里还有家国情怀,商人本就逐利而生,更何况抢走他船货的还是宋家皇帝,更是让他恨之入骨。如今,有了这等机会,对他而言就如同救命稻草一般。
这王姓商人常年在海上漂泊,对船只性能自是熟悉无比。
只听他侃侃而言,对金兀术说道:“好教狼主知晓,这楼船、艨艟俱是大舰,本应是海上之物,高大稳固自不必说,对上江河小舟自有其优势。只不过,将海船用于江河之中,本就不得其法,弊端也是有的。比如江河小船多用桨橹控制动力和方向,而海船多用轮叶风帆。而风帆需风力鼓动,加上这帆布多用油布制成……”说到这里,王姓商人故意停顿了一下,卖了个关子,等着金兀术自己接话。
金兀术眼睛一亮,道:“王先生之意,是用火攻?”
王姓商人捻须笑着点头道:“狼主果然英明,正是如此!只要当日无风,宋军海舟必然是呆立不动的死靶子,只要施以火攻,烧其船帆,必有奇效。”
斜卯阿里急忙问道:“可我军小船容易被宋军挠钩拖翻,难以近身啊!”
王姓商人笑道:“这个简单,用土填在船内,加大载重,宋军便不易拖翻了。如果船内再满载薪草、火油等引火之物,抵进宋军大船后引燃便可!”
韩常又问道:“江水起伏,宋军把我军小船推开便是,又如何能引燃宋军大船?”
王姓商人道:“这位将军所虑甚是,可在小船船头加装倒钩矛头,对准宋军大船,引燃后顺水而下,小船便可牢牢钉在宋军大船之上不易分开了。”
金兀术大喜道:“此计甚妙!来啊!给我重重有赏!”金兀术高兴之余,十分大方,竟然直接拨了一艘满载金银珠宝的物资船赏给了这王姓商人。
建炎四年四月二十五日,清晨。天气晴朗,风平浪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