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虎命人将城防图的 “简化版” 誊抄三份,故意让宋廷的细作 “偷走”。一份只标西湖北岸的布防,一份专画运河粮道,第三份则把太庙密道的入口画错了位置。“让细作以为我们只摸清这些。” 他对阿古拉说,“再散布消息,说某已备好了回回炮,就藏在盱眙的货栈里。”
三日后,淮河对岸的宋营果然异动 —— 赵葵急调两千兵守运河,又命人填了太庙附近的几口枯井(怕有新密道)。萧虎站在望南台,见南岸的灯火比往日密了三倍,对周显道:“你看,他们怕了。” 周显望着对岸:“可也增了防备。” 萧虎笑:“防备就顾不上西境,某正好腾出手收拾波兰残部 —— 这图,不是用来打仗的,是用来让他们不敢打仗的。”
议事结束,萧虎亲自将原图锁进 “虎符柜”(柜上刻着只有他能看懂的虎纹密码)。周显最后离开时,见案上还留着张被划掉的批注:“南征需待西境定,联宋需防北境疑。” 墨迹被朱砂涂得模糊,却透着谨慎。
帐外,帖木儿正跟那颜们吹嘘 “将军的破城妙计”,张诚则在给江南商人写密信,说 “虎首堡暂不南进,可放心来互市”。周显忽然明白,这城防图最妙的不是能攻城,而是让南北都觉得萧虎 “既可怕又可控”—— 宋廷怕他真用计,所以不敢毁约;大汗(远在和林)见他盯着南边,便不疑他私通西境。
炭火盆的火星溅到羊皮纸上,烧出个小洞,像只窥视的眼睛。周显吹灭火星,心想:这虎首堡的权谋,比临安的城墙还复杂,而那卷城防图,不过是萧将军棋盘上的一颗子罢了。
临安枢密院的烛火亮到五更,赵葵捏着从细作处得来的 “简化版城防图”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图上西湖北岸的禁军布防标得丝毫不差,连他上月新增的三队巡逻兵都画在上面。“萧虎的人竟摸到了这里!” 他猛地将图拍在案上,惊醒了打盹的参军,“传我令,西湖沿岸加派‘夜巡队’,每百步设一岗,见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