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虎听完耶律铸的禀报,当即在思过帐外围布下三重陷阱。第一重是 “绊马索”:用浸过桐油的牛皮绳(坚韧耐磨),离地一尺半,沿帐周拉成环形,绳上每隔五步系一枚铜铃(铃舌用铅块配重,稍有触碰便响),绳端固定在深埋雪地的木桩上,桩顶盖雪伪装。“这绳能承受三石拉力,” 甲士试拉时绳身笔直,“哪怕是快马冲过也能绊倒。”
第二重是 “雪地尖刺”:用军器坊的废铁打造,三寸长、尖部淬火(硬度更高),每十根捆成一束,斜插在雪地里,尖朝上,露出半寸,其余部分用薄雪覆盖。萧虎特意叮嘱:“尖刺要涂防锈漆(用桐油加石墨调制),” 既防生锈,又让雪反光时不易被发现,“一旦踩中,刺穿靴底没问题,至少伤筋动骨。” 甲士们埋刺时按 “五步一束,交错排列”,确保无死角。
第三重是 “暗哨伏兵”:在帐周的胡杨树后藏二十名甲士,每人持强弩(射程五十步),弩箭涂麻药(用曼陀罗汁熬制,中者昏迷)。萧虎对伏兵统领说:“非必要不杀人,” 要留活口审讯,“听铜铃声起再动手,先射马,再擒人,别让他们靠近帐门。” 这些布置看似简单,却藏着层层递进的防御逻辑,每一步都针对劫狱者的行动习惯。
三日后的深夜,月隐星稀,寒风卷着雪粒打在帐毡上,发出 “簌簌” 声。亥时三刻,十名蒙面人踩着积雪靠近思过帐,他们穿着克烈部的踏雪靴,动作轻得像猫,显然受过专业训练。领头者示意众人停步,侧耳听着甲士换岗的脚步声 —— 他们算准了换岗间隙的空当,却没注意脚下的牛皮绳。
“叮铃铃 ——” 铜铃骤响的瞬间,最前的蒙面人被绊马索勒倒,重重摔在雪地上。其余人刚要拔刀,胡杨树后的强弩已射出箭雨,麻药箭精准射中他们的臂膀、大腿,虽不致命,却让力气瞬间卸去。甲士们从暗处冲出,环刀出鞘声在寂静的雪夜格外刺耳,“放下兵器!” 帖木儿千户的吼声震得雪沫掉落,蒙面人虽奋力反抗,却因麻药发作浑身发软,很快被按倒在地。
领头的蒙面人挣扎着要起身,甲士死死按住他的肩,他的蒙面巾被扯掉,露出克烈部那颜的脸 —— 乃马真后的心腹,曾掌管她的私兵。“救出皇后,重掌斡耳朵!” 那颜嘶吼着,试图煽动同伙,却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瘫软,眼中只剩绝望。帐内的乃马真后听到动静,在帐内哭喊:“是我的人来了!救我出去!” 声音嘶哑,却透着疯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