帖木儿的甲士在凤座下的暗格里摸出一只油纸包,解开绳结,灰白色粉末簌簌落下,与医官验出的醉马草粉别无二致。纸包封口处盖着枚小巧的玉印,耶律铸上前辨认:“这是乃马真后的私章,” 印文刻 “监国之宝”,与她平日批阅文书的用印完全一致。拔都拿过纸包掂量:“份量足可毒杀十人,” 显然早有预谋。
另一组亲卫在侍女的毡垫下翻出密信,信纸是漠北少见的宣纸,墨迹未干,用蒙古文写着:“事成之后,赏牧地千亩于你家族,子孙世袭百户。” 落款虽无姓名,但笔迹与乃马真后帐中侍女的日常记录如出一辙。“这侍女是乃马真后陪嫁来的家奴,” 帖木儿千户补充,“她的家族世代依附皇后部族。” 证据链环环相扣,帐内的议论声浪越来越高,连最敬畏后权的老千户都面露愤色。
拔都的亲卫将瑟瑟发抖的帖卜腾格理拖至帐中,这萨满平日装神弄鬼的气焰荡然无存,跪在地上筛糠般颤抖。“搜他袖袋!” 萧虎冷喝,甲士从其袖中搜出一小包与凤座下相同的醉马草粉,还有半截未烧完的咒符 —— 上面画着萧虎的生辰八字。
拔都的亲卫按草原刑讯旧制,将烧红的烙铁悬在帖卜腾格理面前,烙铁的青烟熏得他睁不开眼。“是你帮皇后调制毒酒,还是招供!” 萨满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,哭喊着磕头:“是后!是乃马真后指使我!” 他语无伦次地供认:“三日前她召我入帐,说萧公与拔都结盟会夺她权位,” 命他用醉马草粉下毒,“还说事成后封我为‘国师’,统管漠北萨满!” 这番招供让乃马真后的脸色彻底惨白如纸,她指着帖卜腾格理嘶吼:“你这妖僧血口喷人!” 却忘了自己早已语无伦次。
帐外的术赤系诸王听闻招供,按捺不住涌入大帐,札剌儿台千户第一个发声:“毒杀功臣,此乃谋逆大罪!” 他指着乃马真后,“监国后若行此恶行,何以服众?” 帖木儿千户附和:“按《大札撒》(蒙古法典),谋害同盟者当处极刑,无论贵贱!” 诸王纷纷响应,连素来中立的弘吉剌部千户都起身:“皇后此举动摇漠北根基,必须严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