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按右符新规,寺观田产也要纳税?" 主薄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,"可王家捐建的开元寺,住持与中书省...... 这是贵由大汗授意要保的产业。"
话音未落,萧虎推门而入,右符重重拍在案上,磁石与铜炉的铁架共鸣出嗡鸣:"本官刚从开元寺过来," 他展开暗访记录,"寺后地窖藏着私盐,运盐的马车印,与王家商队的车辙一模一样。贵由大汗的密函,怕是保不住这等违法之事。"
张柔的脸色骤变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符纹的佩刀:"萧帅这是信了刁民诬告?大汗有令,王家之事暂且......"
"不是刁民,是《大扎撒》。" 萧虎翻开法典,"太祖二十五年诏曰:' 凡隐田逃税者,没收其产充公。' 若张总管觉得新规不妥,大可持左符去枢密院理论。" 他顿了顿,"不过术赤系的商队,上个月可是凭右符在真定免了三成商税。贵由大汗想借王家牵制右符,怕是打错了算盘。"
此言一出,屋内针落可闻。萧虎知道,张柔与术赤系私下通商的把柄,此刻比磁石更有分量,而贵由试图干预的阴谋,也将在此破灭。
王家大宅的密室里,十八盏牛油烛将《双符政令》照得透亮。家主王伯颜的手指划过 "汉地豪强需申报田产" 的条文,指甲深深掐进羊皮纸:"右符这是要刨我们的根基!贵由大汗承诺会保我们,怎么能让萧虎如此放肆!"
"听说萧虎在市井散布消息," 账房先生擦着冷汗,"说王家勾结蒙古贵族逃税,还私养乡兵...... 双符科的进士们也在四处查证,怕是对我们不利。"
"一派胡言!" 王伯颜的拳头砸在磁石镇纸上,"当年窝阔台大汗都默许我们的......"
话音被突然闯入的家丁打断:"老爷!萧帅带着巡检司,正在丈量咱们城外的庄子!还有双符科的进士们,拿着户籍文书,挨家挨户核对!"
王伯颜抓起佩剑,却见窗外火把通明,汉军士卒手持的右符灯笼连成火龙。更远处,怯薛军的左符纛旗若隐若现 —— 萧虎竟同时调动了蒙汉两军,还让科举出身的官员参与其中,彻底断了贵由与王家的后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