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昭昭用力握住了顾野的手掌,有些急切:“你晕船怎么不和我说呢?”
顾野突然用了些力,将她的手握在手心,宽慰道:“不过是小事。”
小事?
苏昭昭有些难以相信。
一向谈笑自如,仪态沉稳,身手敏捷的顾野,突然变得犹如弱鸡,一时之间,苏昭昭也难以适应。
船家突然接了话茬:“小姑娘,你这就有所不知了。”
苏昭昭扭头看去,一脸诧异。
“在心上人面前,世间上哪有男子能甘心服软呢?”
“老人家,您来京城时日不长吧?”顾野冷声问道。
“嘿嘿,小兄弟。”
船家咧着嘴,笑呵呵的:“是不是被老夫说中了,所以害躁转移话题?”
船家仍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
做为南唐国内的锦衣卫指挥使,顾野从登上这艘小舟时,就将船舱的里里外外看了个一清二楚。
这小舟,多是非法行船。
虽不在他管辖范围之内,但他若真想管,也不是不行。
顾野暼了船家一眼,冷笑出声:“怪不得总说,车船店脚牙,无罪也该杀。”
“我看您年纪也不小了,莫非不知在京师一带,若无朝廷的船帖状,船内还未注明船只尺寸,载量的……够去衙门领三十大板了。”
顾野话音一落,船家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。
似是有些诧异,船家的目光沉沉地落在了顾野的脸上,不知是在思考什么。
苏昭昭紧握了顾野的手,想示意他别跟船家计较。
抬眼看他时,顾野脸色仍然苍白,却斜目盯着船家,薄唇微启:“若然,致渡客落水溺死,还要追你烧埋白银十两!”
船家突然变得结巴起来:“客、客官,你……你、你是衙门的人?!”
顾野不着痕迹的笑了笑,脸色依旧苍白阴沉。
“雨已经小了,还不划桨开船?真想被送去衙门?”
顾野语气清冷,脸上完全没了笑意,船家急声回应:“是是是。小的这就开船,这就开船!”
被顾野威胁之后,船家不再多言,只管拼命划浆,就连之前那一对母子也不再闹腾。
船舱里陷入一片死寂,苏昭昭倒也落得个耳根清净,她一直握住顾野的手,好让顾野的手不那么冰凉。
很快,小舟就到了烟雨湖的对岸。
船家将船泊好之后,也不敢多收银两,只得规规矩矩吆喝道:“各位客官,到岸了,每人三个铜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