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年共产出精铁超过五十万斤,焦炭百万斤!”
“其产出之铁器、农具,已行销我大宁北方七个州府,极大缓解了北伐之后民间对铁器的急需!”
“更重要的是,”他顿了顿,用一种近乎炫耀的语气,高声宣布道,“本年度,黑-水镇,在扣除所有营造及人工成本之后,已实现纯利……白银二十万两!上缴国库之商税,高达……五万两!”
轰!
五万两!
这个数字,如同一颗重磅炸弹,在原本还对“两镇之约”持观望态度的文武百官心中,轰然炸响!
五万两白银的税收啊!
这是什么概念?
这几乎相当于一个中等富庶州府,一整年的全部税赋收入了!
而这,仅仅是黑水镇,在成立的第一年,在各项设施尚未完全建成的情况下,所取得的成就!
若是再给它一年时间,那它所能创造的财富,岂不是要……翻天?
整个太和殿,都陷入了一片倒吸凉气和窃窃私语的嗡鸣之中。
那些曾经支持安国公的官员们,此刻也不免面露忧色,心中充满了动摇。
而那些原本就支持钱益谦的“唯利派”官员们,更是个个挺胸抬头,与有荣焉,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,轻蔑地瞥向对面脸色凝重的张小山。
钱益谦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,心中更是得意无比。
他再次躬身,朗声道:“陛下,事实胜于雄辩!”
“黑水镇的成功,充分证明了,唯有效率,才是兴邦之道!唯有财富,才是强国之基!”
“至于安国公大人那边……”他话锋一转,脸上露出一丝“惋惜”和“同情”。
“据臣所知,清溪城至今,连一座像样的高炉都未能点火。其耗费巨万的所谓‘环保’工程,不过是种了些不结果的树,挖了些养鱼的池塘罢了。”
“其产出,为零!税收,更是无从谈起!”
“臣不敢非议安国公大人的仁心与远见。然,国事艰难,时不我待。若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‘山清水秀’,而耽误了帝国富国强兵的大计,此……恐非社稷之福啊!”
“臣恳请陛下明察!是否……应及时调整清溪城之营造方略,令其以黑水镇为榜样,以产量和税收为重,莫要再……好高骛远,浪费国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