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亡,从未如此清晰,如此绝对,如此不容置疑地悬在头顶。
然而,就在这思维即将被彻底冻结、意识沉沦于永恒的黑暗深渊之际,一点微弱却异常顽强的火光,在萧遥灵魂的最深处,猛地跳动了一下。
那不是力量的火花,而是烙印在他骨子里的某种东西——一种近乎本能的、面对绝境时的混不吝,一种被逼到墙角后反而豁出去的疯狂,一种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、对“规则”本身的敏锐直觉。
天道化身为何不立刻抹杀?为何要如此凝视?那混沌本源被压制,却并未被彻底湮灭!祂传递出的模糊信息里,似乎……并非全然的毁灭?
一个极其大胆、近乎荒谬的念头,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弱却执拗的闪电,劈开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冰层。
“喂……”
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、破碎得不成调子的声音,极其突兀地,在这凝固的、连混沌神雷都暂时噤声的死寂空间里,艰难地响起。
是萧遥。
他的嘴唇几乎没有开合的动作,声音像是直接从撕裂的喉咙深处挤压出来。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血沫的腥甜和肺腑撕裂的剧痛。但他确是发出了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