官员这边,一品官有权占地五十顷,然后每品递减五顷,至九品可占地十顷,一顷为一百亩,这还没算荫亲属、荫佃客、荫门客那些,全是不用交税和服役的。
看起来是有限制,但其实朝廷并不严查,也不惩处,法令完全就是一纸空文,世家所占田产都远远超出这个数。
朝廷的情况,三人都清楚不过,所以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探讨。
谢安问道:“王叔平以求稳为由,支持桓幼子接任扬州刺史,这是不是太牵强了些?”
“桓公劳苦功高,刚刚去世,朝廷就要剥夺桓家的扬州,岂不令天下人寒心?”郗超正色道:“叔平的这项提议,也是为了保全诸位的故友之情。”
王坦之说道:“不然,爵位可承袭,官位却不是,桓公离世,大家都很悲痛,但这不是将禁军和扬州交给桓幼子的理由。”
郗超冷笑两声,“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说了,朝廷可以不给,但我们会为桓家争取。”
谢安一拍脑门,“果然如此,你们就不能消停下吗?”
“我们就是不想多生事端,这才有此提议,”郗超毫不退让,义正严词道:“是诸位想趁机夺权,这可怪不得我们。”
话说到这,对话陷入僵局,几人都停下来平复心情。
沉寂一阵后,王彪之说道:“扬州刺史可以让桓幼子兼领,但都督中外诸军事并非常设官职,断无继承的道理。”
郗超对这个早有预料,反正建康夹在京口和姑孰之间,京城禁军就算被他们拿到,也成不了什么气候,但他还是没有松口,问道:“朝廷打算将京中禁军交给谁?”
王彪之直接道:“就交给安石,如何?”
郗超思考片刻,点头道:“可以,但王子敬必须进领军将军府。”
王献之本就在谢安帐下,这个要求不算过分。
总算达成一致,谢安长吁口气,“如此安排,嘉宾你是不打算留在建康吗?”
“不了,”郗超笑道:“诸位恐怕也不想在京城经常见到我。”
王坦之坦诚道:“你和叔平都是不安分的人,建康容不下你们。”
郗超看向北方,一脸期待,“是啊,可天下那么大,希望你们有朝一日能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