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南山的硝烟散去月余,清微观在重建中焕发新生。新制的观星台基座上,十二地支本命器化作十二盏长明灯,柔和的光芒与十二铜人阵的微光交相辉映。苏尘手持青铜板巡视各处,板面星图平静如镜,却让他心底隐隐不安 —— 太过平静的时空,反而像暴风雨前的死寂。
“苏仙长!长安急报!” 青鸟扑棱着落在药庐窗台,银管中滚出的密信沾满墨渍与水渍。安乐公主的字迹潦草得罕见:“东市惊现海市蜃楼,现代摩天楼与唐式坊墙重叠,行人忽言未来语,商货混着古币与芯片!更糟的是,有孩童颈后生出发亮纹路,与铜人阵星轨如出一辙……”
苏尘攥着信纸的指节发白,想起决战时太一道首领那句 “2025 年的雷暴早已埋下种子”。朱砂端着新制的雷鳞药剂走来,她颈后的疫苗疤痕已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与本命器同色的暗纹:“这次的能量波动,比之前任何一次都隐晦,像在地下悄然蔓延的根须。”
三日后,长安东市的景象让众人瞳孔骤缩。本该热闹的集市上空,半透明的现代建筑虚影与实体坊市交错重叠,行人在两种时空的街道间穿梭却浑然不觉。苏尘看见卖胡饼的老汉腰间别着共享单车的电子锁,西域商队的骆驼驮着印满二维码的丝绸,而街角玩耍的孩童,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苏尘实验室的时空舱草图。
“检测这些纹路。” 新穿越者少女递来便携式检测仪,那是用唐代青铜器与现代元件拼凑的装置。仪器对准孩童颈后,屏幕跳出刺眼的红色警告:“时空锚点异常激活,能量来源 —— 地下百米。” 苏尘突然想起观星台重建时,挖掘出的唐代地契上曾记载:“东市之下,沉睡着古秦的星象机关。”
顺着孩童画出的时空舱图案,众人在东市枯井中发现暗道。石壁上的刻痕兼具秦代小篆与现代编程符号,每隔十步便镶嵌着半枚雷鳞。越往下走,空气里的电子焦糊味越浓,混着古老的丹砂气息。当暗门轰然开启,一座由青铜齿轮与量子计算机组成的诡异装置出现在眼前 —— 正是太一道企图复活的时空舱原型机,舱体表面布满新刻的十二地支符号。
“他们在利用古秦机关,将长安变成新的时空锚点。” 苏尘的青铜板剧烈震颤,板面东市位置浮现出血色漩涡,“这些孩童就是活体导线,他们颈后的纹路是强行植入的能量通道。” 话音未落,舱体突然启动,墙壁上的雷鳞纷纷飞向空中,组成旋转的时空星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