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炳成故意等了一阵才重新拨通秦风的电话，语气带着点“刚办妥事”的疲惫：“龙王大人，搞定了！东兴码头，明晚凌晨两点，有艘渔船接你。”
“真的？！”秦风的声音透着惊喜，“唐老哥效率可以啊！”
“都是为您办事，应该的。”唐炳成语气平淡，“不过船老大脾气怪，只收现金，还得先付一半定金。”
“没问题！钱我带了！”秦风满口答应，“唐老哥，你可千万别……”
“瞧您说的。”唐炳成打断他，语气“诚恳”，“我跟龙王殿一条船，您走了，我还得在榕城混呢，哪敢乱来？”
“也是，也是。”秦风讪讪地笑了笑，“那我两点准时到，唐老哥……要不要一起走？”
这话里的试探藏都藏不住。唐炳成心里冷笑，嘴上却道：“我还有家事没处理完，就不陪龙王大人了。等您在欧洲站稳脚跟，我再去找您效力。”
“好！一言为定！”秦风似乎松了口气，“那我先准备了！”
电话挂断，唐炳成看着手机屏幕上“秦风”的名字，手指用力按下去，像是要把这两个字捏碎。
“走？你要是能离开东兴码头，我跟你姓！”他拿起外套，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，镜子里的人眼神冰冷，嘴角却挂着笑。
好戏，该开场了。
第二天的晚上。
东兴码头的风裹着咸腥味，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。秦风把自己裹在风衣里，左手插在兜里，死死攥着一把手枪，金属枪身被手心的汗浸得发滑。
右手攥着的密码箱看着沉甸甸的，实则轻得发飘 —— 里面连根毛都没有，更别说现金了。
“妈的，连跑路的钱都凑不齐，说出去能让欧洲那帮老鬼笑掉大牙。” 秦风咬着牙，后槽牙都快咬碎了。龙王殿的资金链早断了，仓库里的军火是最后的家当，他把能塞的全塞身上了。
风衣下摆晃了晃，露出里面别着的一排手雷，保险栓的拉环蹭着裤腰带，凉飕飕的。箱子夹层里藏着三把匕首，靴子里还插着把短刀 —— 这哪是跑路，分明是把自己武装成了移动军火库。
他盯着前面集装箱阴影里的人影，唐炳成背对着他站着，佝偻的身形在夜色里像块歪脖子树桩。
“唐炳成！” 秦风喊了一声，声音在空旷的码头里飘得老远，“船呢？”
唐炳成缓缓转过身，脸上堆着笑，眼神却在秦风身上扫来扫去，尤其在那密码箱上多停留了两秒：“龙王大人来了？船在那边等着呢，怕被人发现，停得远了点。”
秦风没错过他眼里的打量，心里冷笑 —— 这老东西肯定在琢磨箱子里有多少钱，可惜啊，让你失望了。
“钱我带了。” 秦风拍了拍密码箱，故意让箱子发出 “哐当” 的响声，里面的匕首撞在箱壁上，听着倒像有硬货，“船老大要多少？我直接给他。”
“不多，也就五百万。” 唐炳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，“船老大说了，这数少一分都不行。”
“五百万？” 秦风心里骂了句娘，脸上却不动声色，“行，让他过来拿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