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妈......"她指尖发颤,"这是她去医院给我爸送汤的路。"
裴砚舟的手指悄悄勾住她小指。
何敏把平板转向自己,快速划拉着:"硬盘里有赵天成近十年的监控记录,你母亲、你大学室友、甚至你养的布偶猫都在其中。
但这个号码的主人......"她顿了顿,"完全没在赵天成的关系网里出现过。"
凌晨三点的风卷着老剧院的灰尘灌进来。
顾疏桐突然想起十七岁那年,她在表演课上被老师骂"没有求生欲",躲在道具间哭的时候,隔壁传来男生念台词的声音:"真正的猎人,要让猎物自己走进陷阱。"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裴砚舟在背《陷阱》的剧本。
现在的裴砚舟就像当年那样,指尖敲着大腿打节奏,眼睛亮得像淬了火:"老图书馆二楼有个通风管道,十年前拍《暗巷》时我爬过。
明天我先摸进去,你在正门等他。"
"不行。"顾疏桐脱口而出,"要进陷阱也是我进。"
裴砚舟突然凑近,呼吸扫过她耳垂:"顾影后,你左肩的伤口还在渗血。"他退后半步,从外套里摸出个创可贴——是剧组那只粉色兔子,"再说了,我要是被抓,还能现场给他们导一出《论反派如何自投罗网》。"
何敏揉着太阳穴后退两步:"我去调警力。
凌晨一点半,老图书馆后巷集合。"她转身时看了眼裴砚舟,"你要是敢让疏桐再受伤......"
"我把自己绑去剧组给她当人形沙包。"裴砚舟举手投降,眼角却弯成月牙。
顾疏桐低头盯着手里的兔子创可贴,突然觉得左肩没那么疼了。
老图书馆的玻璃蒙着灰,路灯在门楣投下模糊的光斑,像块裂开的琥珀。
顾疏桐看了眼手表,凌晨一点五十九分。
她摸了摸腰间——裴砚舟硬塞的防狼喷雾还在,贴着皮肤有点硌。
"我在二楼东侧书架。"裴砚舟的声音从蓝牙耳机里传来,带着点闷响,"你正前方第三排书架后面有监控死角,等他出现就往那边引。"
"知道了。"顾疏桐压低声音,鞋跟在水泥地上没发出半分响动。
空荡的图书馆里,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。
她想起十六岁第一次独自去试镜,在后台听见导演说"这姑娘走路像猫",后来她特意练了半年,让脚步声轻得像片羽毛。
现在这双"猫脚"却有点发飘——倒不是怕,是怕裴砚舟的伤口再崩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