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,看见他弯腰替她系安全带的侧脸,喉结动了动:“今晚要是有危险……”
“你保护我。”顾疏桐替他说完,指尖轻轻戳了戳他胸口,“就像三年前举着战术手电说‘别哭,我帮你找’那样。”
裴砚舟的耳尖瞬间红到脖子根,手忙脚乱去开车门:“何姐!开车!冷风灌进来了!”
老地方还是那间废弃仓库,墙皮剥落的痕迹和三年前一模一样。
顾疏桐踩过满地碎玻璃,听见何敏在对讲机里说:“我在屋顶架了摄像头,你们的位置实时传去警局。”裴砚舟摸出战术手电,光束扫过墙角——那里还留着他当年画的歪歪扭扭的“顾疏桐必胜”涂鸦。
“来了。”裴砚舟突然把顾疏桐拽到身后。
脚步声从二楼传来,很慢,像故意踩出回响。
顾疏桐盯着楼梯口,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——直到那个穿藏青西装的身影出现,她才发现自己指甲已经掐进掌心。
“李教授。”她的声音比想象中冷静,“您教我拍《红妆》时,说过‘镜头要诚实’。”
李默成的手在帽檐上顿了顿。
他摘下帽子,白发在手电光里泛着冷光:“疏桐,你还是这么敏锐。”他转向裴砚舟,“小裴,当年你那毕设我确实看走眼了,现在《红妆》拿金棕榈,是我输了。”
裴砚舟没接话,手电光稳稳照着对方后腰——那里鼓着块,是枪套的形状。
“赵天成是替罪羊。”李默成从西装内袋摸出U盘,“当年顾氏抢我项目,你爸害我破产,我要他身败名裂。”他笑了,眼角皱纹像刀刻的,“你摔威亚那天,我就在监控室;代言翻车的检测报告,是我买通的实验室;全网黑的营销号,都是我旗下的公司。”
顾疏桐的太阳穴突突跳。
她想起上个月在顾氏顶楼,父亲摸着她的金棕榈奖杯说“当年那项目,是我对不住老李”,原来不是愧疚,是心虚。
“但你爸被抓后,我发现更有意思的事。”李默成把U盘抛向顾疏桐,“顾氏这些年的海外账户,你爸和赵天成的交易记录,都在里面。”他后退两步,踩碎一块玻璃,“现在,要么你拿这个送我进监狱,要么……”
“要么怎样?”裴砚舟突然开口,手电光猛地照向李默成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