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先打白条。”
苏建元声音低了两度。
“等粮食在中东出手后再付款。”
“胡闹！”
院长把钢笔拍在桌上。
“九三年白条事件忘了？农民抱着稻谷睡在粮站门口的样子忘了？”
他转向角落。
“林野你说呢？”
林野正往茶杯里续水的手一抖。
“我就是个种地的哪掏得出那么多钱。”
“你这农民可不简单。”
院长忽然笑了。
“去年集团净利润。”
“1.2万亿比有些省份加起来都多。”
议长接过话头。
“要不让地方政府、中央和你三家分摊？”
“别！”
林野茶杯盖哐当响。
“政府账目太复杂，回头分红说不清......”
“嘿！”
议长抄起文件夹作势要打。
“当我们是地痞流氓敲诈你？”
林野缩着脖子躲开。
“我是怕地方上有人趁机揩油......要不这样岭南省的收购我全包了。”
“再加个岭东省。”
院长低头批文件语气像在讨论午饭吃什么。
“您这是要我的命啊！”
林野差点跳起来。
院长笔尖一顿。
“要不我让田志毅来跟你谈？”
林野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鸡。
半晌他扯松衣领。
“岭南加岭东成交。”
“这就对了嘛。”
院长笑眯眯合上文件夹。
“能者多劳。”
会议室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。
林野把报价单推到桌子中央。
“岭南省继续按一块五一公斤收。”
“建议全国统一定价。”
“胡闹！”
苏建元手里的钢笔啪地掉在文件上。
“这是国家保护价的两倍！其他省份农民知道了还不得炸锅？”
议长扶了扶眼镜腿。
“小林同志这预算会是天文数字。”
“我就是来解决问题的。”
林野转着茶杯。
“当然要是各位觉得我在出难题...“
院长突然拍桌。
“国家现在不富裕！必须降价！”
“降价？”
林野眉头拧成疙瘩。
“张院长您去菜市场砍过价吗？今天三块明天两块五，摊主能拿秤砣砸您脑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