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丽听了,笑着点头应道:“自家种的菜新鲜,清水煮煮最是爽口,阎老师会过日子。”
阎解成就站在门后,刚才的燥热还没退,猛一抬眼瞧见湘茹,顿时看直了眼——
这姑娘眉眼弯弯,肤色白得像上好的细瓷,站在人群里比于莉还添了几分灵秀,看得他心头怦怦直跳。
一行人走远了,三大妈刚从易中海家出来,正往自己屋去。
路过影壁时恰好听见了方才几人的话,瞥见他们的背影,忍不住撇嘴:“真是钱多烧的!这年月还下馆子,不知道省着点过。”
阎埠贵捻着下巴上的几根胡子,慢悠悠接话:“你当谁都跟咱似的?人呢,吃不穷穿不穷,算计不到才要受穷。”
“爹,人家傻柱一个月挣80多呢,怎么都花不完。”
二小子阎解放从门后探出头,咂咂嘴,“比您那42块工资强多了。”
阎埠贵一听立马急了,抬手就拍在儿子后脑勺上:“瞎说啥!我一个月就27块5!”
“爹,您蒙不住啦。”阎解放揉着后脑勺嘟囔,“文丽老师不也在咱院嘛,人家都说她一个月35,您是老教师,怎么着也得42……”
这话一出,阎埠贵和三大妈都愣住了,面面相觑——往后再想在院里哭穷,怕是难了。
三大妈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气鼓鼓地往屋里走,嘴里不停念叨:“都怪那个文丽!没事提啥工资?这下好了,咱家这点底细全被抖搂出去了!”
阎埠贵跟在后面,脸拉得老长,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就开始叹气:“可不是嘛!以前装装穷,张大妈那儿能蹭头蒜,李家婶子家能讨把菜,逢年过节街坊们多少能帮衬点。现在倒好,谁还能拿咱当可怜人?”
三大妈挨着他坐下,掰着手指头算:“阎解成当学徒,一个月16块5是死的;我带着孩子们糊火柴盒,手脚麻利时一个月也能落十几块;再加上你那42……加起来快70块了!”
她越算越心疼,“就这数,在院里哪家不是中等偏上?往后想从街坊那儿沾点光,难喽!”
“可不是咋地。”阎埠贵眉头拧成个疙瘩,“以前混点东西,省下的钱能给孩子们扯块布做新衣裳,或是买点红糖补补。
现在倒好,啥便宜都占不着了,这文丽真是多事!”
夫妻俩你一言我一语,都对着文丽的“多嘴”犯愁,又心疼往后再没法借着“穷”字从街坊那儿混点好处。
连带着看院里谁都觉得像是在笑话自家以前装穷的模样,唉声叹气个没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