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罪人的事儿,谁也犯不上做。
这食堂里的门道,就像灶上的火候,谁心里都亮堂着,只是没人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。
食堂窗口前正排着队呢,何雨柱刚给前面的工人打完菜,就瞅见刘海中背着手,慢悠悠地晃了过来。
他看见了,扬起笑脸,嗓门也亮堂了几分:“哟,二大爷,您老来啦!”
说着,抄起打菜的大勺子,在那盆颤巍巍的红烧肉里这么一搅,专门挑着最肥最厚的那几块。
“哐当”一下扣进刘海中递过来的搪瓷缸里,满满当当一勺子,油星子都快溢出来了。
那年代缺油水,谁不盼着能吃上口肥肉?看着碗里颤巍巍的白花花的肉,别说吃了,光看着就馋人。
刘海中这眼睛瞬间就眯成了一条缝,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,接过碗的时候手都透着股轻快劲儿:“柱子啊,谢了啊!”
他不光嘴上说着谢,心里头更是舒坦极了——
不光是得了这么些肥肉,更重要的是何雨柱这明晃晃的特殊照顾。
周围工友都瞅着呢,这让他觉得特有面子,腰板都挺直了几分,慢悠悠地往旁边挪了挪,等着看后面的热闹。
紧随其后的是阎解成,他瓮声瓮气地冲窗口喊:“傻柱,给我来一份红烧肉,再来份熬白菜,加俩窝头。”
何雨柱瞥了他一眼,脸上没什么表情,拿起勺子在肉盆里舀了一下,看着不多,稳稳当当地扣进碗里——
不多不少,正好是一两,还净是些瘦的,零星带着点肥边。
阎解成一看就不乐意了,他年轻气盛,哪受得了这个?
当即就把饭盒往窗台上一磕:“傻柱,你这也太明显了吧?给二大爷打那么多,到我这儿就这点?还是些瘦的,你这不是厚此薄彼吗?”
何雨柱手里的勺子一顿,抬眼瞅着他,语气不咸不淡:“你小子睁开眼看看那边的黑板,写着呢,每人限购一两红烧肉!你要是觉得少了,现在就去找秤称称,看够不够一两。少在这儿胡咧咧!”
刚走出没几步的刘海中听见这话,立马转过身来,脸一沉,对着阎解成就呵斥起来:“解成!你小子什么意思?你爹老阎就是这么教你的?一点规矩都不懂!”
阎解成被他一吼,有点怵,但还是梗着脖子辩解:“二大爷,我不是针对您……是这傻柱,他太欺人太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