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师傅蹲在灶前添柴,火光映着他脸上的皱纹:“柱子,排骨剁大块还是小截?我看剁小点跟大白菜一起煮上几大锅,借借味儿更实在。”
“就按您说的来!”
何雨柱挥着菜刀,“咚咚咚”把排骨剁得整整齐齐,“五花肉留着炖,肘子用料酒腌上,红烧着吃——
今儿个咱们厂里杀猪,估计一些关系户要上门拜访了,让他们啃个痛快,这事儿对咱们厂也有好处!”
老赵这边已经灌起了血肠,他把肠衣一头用线扎紧。
另一头套在漏斗上,用勺子舀着猪血往里灌,灌得肠衣鼓鼓的,快满了就用线扎个结,码在篦子上,不一会儿就码了一小排。
淡白色的肠衣裹着暗红的猪血,透着新鲜劲儿。
他抬头冲灶边喊:“杨师傅,水开了给我腾个锅,血肠得用小火慢煮,火大了容易破!”
杨师傅应着,把旁边一口小锅刷干净,倒了半锅水,等水冒泡了才喊:“来吧,小火候着哩!”
院子里的热气混着刮毛的腥气、碱水的涩味,还有老赵那边飘来的葱姜香,缠在一块儿。
案子上渐渐堆起码好的肉块,盆里的内脏洗得白净,老赵的血肠在锅里“咕嘟”着,飘出淡淡的猪血香。
路过的工人探头进来,瞅着案子上的肉和锅里的血肠,直咽口水:“嚯,今儿这席面够硬!这血肠看着就地道!”
何雨柱擦了把汗,咧嘴笑:“那是,特意让老赵弄的,错不了!”
后院里正忙得脚不沾地。
马华正用镊子镊着残余的细毛,额头上的汗顺着下巴滴进案子缝里;
老赵蹲在灶台边盯着血肠锅,时不时用筷子戳戳肠衣,嘴里念叨着“差不多该起锅了”;
刘岚把洗干净的肠肚往大铁锅里一倒,溅起的热水烫得她赶紧缩手,引得旁边学徒一阵笑。
何雨柱挥着菜刀正剁着五花肉,“咚咚”的声响混着蒸汽里的肉香,把整个院子填得满满当当。
这边正热闹,食堂主任老吴的办公室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。
保卫干事朱小照推门先进来,身后跟着个缩头缩脑的男青年,正是阎家老大阎解成,眼神躲躲闪闪,手还一个劲地绞着衣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