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刚推着自行车跨出中院门槛,身后突然炸响贾张氏的尖嗓门:“傻柱!捎上我们家棒梗,眼看要迟到了!”
何雨柱头也不回地晃了晃车铃,调笑着扯着嗓子回应:“贾张氏,红星小学在城里头,我奔城外轧钢厂,总不能让棒梗去轧钢厂上学吧?”
话音未落,车轮已碾过青石板路,扬起细碎的尘土。
易中海望着那道远去的蓝色工装背影,喉结动了动,刚要开口又咽下。
他盯着何雨柱自行车后扬起的尘土,嘴唇翕动,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:“我顺路啊,我也在轧钢厂上班呐……”
浑浊的眼底泛起一丝不甘,枯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道洗得发白的补丁,仿佛要把没说出口的话都揉进布料里。
末了,又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带着恨意的嘟囔,“这个傻柱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!”
刚拐出胡同口,易中海肩头还沾着晨露,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咔嗒咔嗒”的链条声。
回头正撞见许大茂歪歪扭扭骑着自行车擦身而过,嘴里还骂骂咧咧:“这傻娥子!在傻柱那儿蹭完早饭,竟然忘了给我买早点,合着我活该饿肚子上班?”
“大茂等会!”易中海喊住了还在骂骂咧咧的许大茂,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说道:“大茂!今儿个务必捎我一程!
刚才淮茹急着找我给棒梗凑学费,耽搁了好些功夫,这会儿再走着去车间,得迟到了!”
许大茂眉头瞬间拧成死结,刚要开口推脱,突然想起易中海在四合院里只手遮天的地位,这位平日里最是说一不二,可不是他能得罪的。
眼珠骨碌一转,他脸上立刻堆起比哭还难看的谄媚笑。
他尖着嗓子说道:“瞧您说的!都是一个院里的老邻居,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?哪像傻柱那小子,成天鼻孔朝天装清高!”
说着重重拍了拍自行车后座,故意扯着嗓子喊,“快上来吧一大爷,保准给您平平安安送到厂门口!”
易中海满意地点点头,一只手撑住车座借力,另一只手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,缓缓坐上后座。
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,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还是大茂懂事。
路上正好和你聊聊,傻柱最近越发张狂了,咱们得合计合计怎么治治他的性子。”
说罢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大家都是一个院的,有些账,也该清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