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里,却有着这样一个比男子还要顶天立地的人的存在,实属难得。
只是没想到,今天她会主动退这一步。
“好。”他嗓音微哑,像是压抑着什么,“我以后都告诉你。”
许栀嘴角翘起一个小小的弧度,那小人一闪而过,像是一片羽毛擦过殷霁珩的心房。
她随即板起脸,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:“还有那些暗卫,少派几个。不然我连转身都能撞见人。”
殷霁珩轻轻点了点头:“我让他们站远些。”
“再远点。”许栀得寸进尺地凑近,身上淡淡的栀子香飘过来。
“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,需要喘气的空间。你这样……太过了。”
殷霁珩抿紧嘴唇,下颌线条绷得紧紧的。
“至少……”许栀放软声音,“别让我总看见他们,行不行?”
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良久,殷霁珩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:“依你。”
窗外泛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回府的马车上,许栀掀开车帘一角。街边小贩的吆喝声混着糖炒栗子的甜香飘进来,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。
殷霁珩坐在她身侧,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。既不会让她不适,又能在马车颠簸时及时扶住她。
“其实……”许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若有所思地开了口,“我理解孟宴卿。”
许栀顿了顿,很快又极其冷淡地开口:“他失去的不仅是爱人,还有脸面。”
殷霁珩的手指在膝头轻轻敲击,节奏有些乱:“你总是……太容易心软。”
“不是心软。”许栀松开帘幕,扭头看她,“是看得太明白,他越是这样,越证明我离开是对的。”
夕阳的余晖透过车帘缝隙,在她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殷霁珩望着她微微扬起的下巴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许栀突然转头,正对上他的目光:“看什么?”
“看你……”殷霁珩顿了顿,眼底浮现一丝笑意,“怎么突然像个老学究似的。”
许栀白了他一眼,很快扭过头去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。
殷霁珩低笑出声,胸腔微微震动。
马车转过街角,橙灿的夕阳倾泻而入。两人不约而同扭头望向窗外,漫天晚霞将整条朱雀街染成橘红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