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肤下传来细微的灼痛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往深处钻。
“所以你是来……”他的话被一声清越的剑鸣截断。
红衣女的剑始终未收。
她原本斜指石门的剑锋不知何时已转向黑袍人咽喉,剑尖离对方喉结不过三寸,“既然如此,”她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,“那就让他证明自己。”
腐香在密闭的空间里愈发浓重。
黑袍人望着韩锋腕间跳动的金芒,突然露出个极淡的笑。
那笑容和韩锋每次识破古玩赝品时的神情重叠,他开口时,声音里多了丝暖意:“想知道命运的真相么?集齐七块碎片,你会看见……”
“姐!剑!”唐晓晓突然尖叫。
韩锋的金瞳在瞬间捕捉到——黑袍人原本空着的左手,不知何时多了枚泛着幽蓝的碎片。
而这一次,碎片上的纹路,竟和他贴身戴着的“天命之主”印记严丝合缝。
红衣女的剑锋又往前送了半寸,剑尖在黑袍人喉结处压出一道白痕:“证明。”她一字一顿,尾音像剑尖擦过青铜的嗡鸣。
黑袍人没有避让。
他望着韩锋腕间跳动的金芒,眼底浮起一层极淡的雾,像是被水浸过的老照片。
“你十二岁那年,在潘家园后巷捡到只断腿的橘猫。”他开口时,声音里裹着潮湿的旧时光,“你用捡破烂攒的三块五毛钱买了云南白药,蹲在煤炉边给猫上药,被你师父发现后罚跪了整宿《相术要诀》。”
韩锋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那幕画面突然撞进脑海——冬夜的风卷着煤渣往脖子里钻,他缩成虾米状跪在地砖上,膝盖硌得生疼,却死死护着藏在怀里的猫。
橘猫的毛蹭着他下巴,暖得他眼眶发酸。
“你二十岁生日,在古玩城替苏小姐挡了块砸下来的琉璃瓦。”黑袍人继续说,声音像浸了松油的线,慢慢抽着韩锋的记忆,“琉璃渣子扎进后背三寸,你疼得直冒冷汗,却冲她笑说‘考古学家的脑子金贵’。”
苏婉的指尖在八卦镜上猛地一颤。
镜面青光突然暴涨,映出她发白的脸——那是三年前暴雨天的事,她当时举着刚出土的唐代陶俑站在脚手架下,完全没注意到松动的琉璃瓦。
后来她去医院看他,纱布浸透了血,他却真的在笑,说陶俑比他金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