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门闭合的闷响震得林默耳膜发疼,他望着消散的光影,喉结动了动——刚才那个喊"爸"的声音,像块烧红的铁烙在舌头上。
苏婉残页的灰烬沾在他鞋尖,混着铁锈味的风灌进领口,让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。
"林小爷!
那鼎——"赵铁柱的粗嗓门又炸起来。
林默猛地转头,就见年轻林天佑的光影正握着刻刀,刀尖抵住青铜鼎身血月纹章的中心。
那刻刀泛着幽蓝寒光,每压下一分,鼎身就渗出金红血珠,在石砖上溅出细小的腥气。
苏婉突然抓住他手腕,指甲几乎掐进肉里。
林默顺着她颤抖的指尖看过去,就见她原本清澈的瞳孔此刻泛着青铜般的幽光,倒映出鼎内流转的纹路:"是时空锚点!
这些纹路...和你手背上的血月纹章走向完全一致。"她的声音发颤,"这是你二十年后的选择,是你亲手刻下的阵眼!"
林默的天机之眼突然刺痛,眼前的命运线像被搅乱的蛛网——年轻林天佑的线是暗褐色,未来自己的线是金红,此刻正缠在青铜鼎上,而他自己的线,正从指尖延伸出去,要和那两条线拧成一股,扎进鼎底的黑暗。
"真正的噬天阵需要..."年轻林天佑的声音从光影里传来,带着二十年前的沙哑,"双生容器的血祭..."
"不!"未来的镜像林默突然扑向鼎身,左手按在年轻林天佑的刻刀上。
林默这才看清,镜像的右手背同样有血月纹章,但颜色比他的更深,像浸透了血。
镜像的嘴张合着,唇形是"篡改纹路"——可他刚要用力,鼎身突然迸出刺目红光,将他的手掌灼得青烟直冒。
林默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他想起残页烧毁前最后一行字:"双生契,同生灭,分则裂,合则活";想起赵铁柱腰间雷管那道金红血印,和自己手背的纹章正好拼成满月;更想起未来自己左眼闪过的金芒,和赵铁柱雷管引线颜色一模一样。
"苏教授!"他突然转头,右手死死攥住苏婉的手腕,"你之前说双生容器需要同时激活对不对?"不等她回答,他又看向赵铁柱,"铁子,你腰上的雷管是不是热了?"
赵铁柱被问得一怔,下意识去摸后腰,突然"嗷"地缩回手:"烫!
跟揣了块火炭似的!"他后腰的粗布腰带下,果然透出金红血印,正随着林默手背的纹章一起跳动。
青铜灯烛在此时"噼啪"炸响,火星溅落在鼎身,将年轻林天佑的光影映得忽明忽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