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母的脸色由白转青又转黑,最后只能拉着一张脸往林幼安下首的位置上走,却见林幼安带来的小丫头特意取了个绣墩放在了那个位置前头。
贾母面色一僵,只能舍弃那舒适的太师椅,委委屈屈的坐在了绣墩上,还只能坐三分之一。
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,最后还是王夫人率先开了口:“都是我们招待不周了,郡主爱喝什么茶,这就为郡主准备。”
林幼安抚了抚鬓边的额发,无所谓地说:“那就六安茶吧。”
贾母的脸僵了又僵,就没有放松下来过,林幼安却不管她,对着还站在一边的林黛玉招了招手:“玉儿,到阿姊这里来。”
林幼安将林黛玉搂在怀中,用帕子细致地擦去林黛玉脸上的泪痕,又将人抱在怀中好一顿揉搓,才对着林黛玉细细嘱咐:“那大师说了,你这病啊,若要好时,除非从此以后总不许见哭声,除父母亲友之外,凡有外姓亲友之人,一概不见,方可平安一世,方才也就罢了,可不许再哭了。”
说着林幼安还特地瞟了刚刚抱着林黛玉痛哭的贾母一眼,贾母.......算了,贾母的面子里子都没了,她的脸色反正就没好看过,她怀疑今天她们就是特地上门来打她脸的。
癞头和尚:好,你清高,你了不起,拿我穿串的时候,叫我死秃子,现在倒是想起来我是大师了。
林黛玉很是享受来自阿姊的关心,甜甜地应了:“晓得了,就知道阿姊对我最好了,事事上心,时时留神。”
林黛玉这话无疑又是在贾母心口狠狠戳了一刀,这不就是说贾母对林黛玉的疼爱都是装出来的吗?
林幼安只为贾母赐了座,其他人自然是只能站着说话,她们不敢同林幼安说话,只好一个劲儿去看林黛玉。
林黛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,无辜又可爱,她们这样看着她做什么,她才五岁,懂什么人情世故。
贾母人老成精,很快就调整了心情,将站着的那些人一一指与林黛玉介绍道:“这是你大舅母,这是你二舅母,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妇儿珠大嫂子。”
贾敏已经去了,若是她再与林黛玉离了心,那可就彻底把林如海给推远了,贾府如今的状况,看着好,内里如何,却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不然她也不会对贾琏两口子和鸳鸯做的事情视而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