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羽把行李放回房间,然后去和他爸妈打了声招呼。
姜就和时天青像寻常的夫妻一样在院子里坐着聊天,蛇王的发髻上别着一根发簪和一朵开得正艳的花,想来是那些蝶族送给她的。
“壮了,”时天青捏了捏儿子的胳膊,满意地点头,“这样才对,有点男子汉的样子了。”
姜就不满:“小羽以前也很好。”
时天青赶紧认错:“是我说错话了。”
时羽觉得自己在这儿当电灯泡有点不好,便说:“妈,我先回去睡一会,这几天准备考试熬了好几个大夜。”
姜就一听心疼够呛,“快去吧,你哥走之前还说等你回来有事要跟你说呢。”
时羽笑容一僵,试探性地问:“他有说找我什么事吗?”
姜就摇了摇头:“你哥能有什么事,估计就想问问你蝶族的事吧。”
时羽:“蝶族,他们怎么样?”
姜就摸了摸发髻上的花,抿嘴一笑:“挺好的,就是弱了点,还得操练。”
时羽:怪不得。
他就说那些蝶族为什么都在扎马步。
跟他爸妈聊了几句在学校里的事,时羽便回了房间补了个觉。
他向来不怎么认床,更何况北区房间之前已经住过几次了,所以没想到这次刚一睡着就开始做噩梦。
最开始时羽发现自己正走在一片漫无边境的雪地里,积雪已经到了他的腰部,行走的动作变得异常困难。
随即而来的便是无孔不入的寒冷,冷冽的寒风吹在身上,他感觉自己腰部以下正逐渐失去知觉,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冒着寒气。
即使他紧紧裹着衣服也无法阻拦体温的快速下降。
时羽感觉再这样继续下去他就要冻死了,就蹲下身子把自己团成个球,沉声说:“雪地生火。”
于是一片白色的雪地中升起一簇微弱的火苗,虽然只有烛火那么大,却让他的身体恢复了温度, 甚至感觉到了炙热。
时羽从梦中惊醒,感觉自己的骨头缝还残留着那股寒意,身上也全是冷汗,他默默把被子从地上捡了起来,翻了个身继续睡了。
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,没有早操,没有论文,时羽觉得生活实在太美妙了。
如果没有被他哥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叫醒,那生活就更美妙了。
时羽:“我瞅瞅你的胳膊。”
姜泠胳膊上的红肿早就消了,不过为了找蜂族不痛快,他还是坚持每天给胳膊化“战损妆”。
这些红肿的痕迹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十分突出,时羽摸了一把然后搓搓手指,犹豫半天说道:“哥,你该洗澡了。”
姜泠把弟弟的脑壳当成西瓜敲:“别转移话题。”
时羽眨了两下眼睛:“你想听什么,我都说给你听。”
姜泠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毫无破绽的表情,“军校里学来的那些东西都用来对付你哥了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