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又在忙了?” 她声音软糯,带着一丝撒娇。不等我回应,她竟熟稔地绕过书桌,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我的怀里。她的重量很轻,带着淡淡的馨香,让我心头一软。
“小心些,别压着肚子。” 我放下朱笔,伸手环住她的腰,语气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。
她却拿起我刚批阅一半的奏折,歪着头看了看,然后指着上面的内容,轻声说:“陛下,这关于河工的奏折,臣妾觉得,地方官报上来的预算似乎有些蹊跷。前几日臣妾听……听一个懂些水利的人说,这段河道的修缮,用不了这么多银两。”
我微微一怔。晚卿不懂朝政,为何会有此看法?但我看着她认真的模样,那双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,只觉得她的观点新颖有趣,甚至带着一种跳出官场陈规的敏锐。
“哦?你说说看,哪里蹊跷?” 我忍不住追问。
她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,虽然用词有些稚嫩,却切中了几个要害。我听着,心中却掠过一丝不安。这不像她能想到的,倒像是……有人指点。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我很快就被她的话语吸引,甚至觉得,有这样一位能与我“讨论”朝政的皇后,是件多么难得的事。
“陛下,你觉得臣妾说得对吗?” 她说完,仰起脸看我,眼里满是期待。
我低头,吻了吻她的额头,柔声道:“晚卿说得是,朕觉得很有道理。” 我知道,让后妃干涉朝政,是大忌,是“秽乱朝政”。可我看着她,怎么也硬不起心肠。我宁愿自欺欺人,宁愿沉溺在这份虚假的温情里,只要她在我怀里,只要她对我笑,一切规矩,一切忌讳,似乎都可以抛诸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