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噗！"
斧刃精准嵌入王婶的颈椎。那颗白发苍苍的头颅滚落在地，身体抽搐几下后终于不动。黑色黏液从断颈处渗出，散发出腐肉般的恶臭。
林炎喘着粗气，用王婶的围裙擦拭斧刃。他的左肩火辣辣地疼，但没时间处理伤口。
透过破碎的窗户，他看到小区里已经乱成一团。十几个变异者在游荡，追逐着仓皇逃命的幸存者。
"救命！谁来——"女人的尖叫戛然而止。
林炎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。
他拎起汽油桶，将液体倾倒在楼梯间。前世他死守公寓三天，最终因物资耗尽被迫突围。这次他要主动出击，清理出一条逃生通道。
火焰腾起的瞬间，楼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嚎叫。嗜血者怕火——这是他用三条命换来的经验。浓烟中，林炎用湿毛巾捂住口鼻，提着斧头逐层清理。
五楼转角处，微弱的啜泣声引起他的注意。声音来自半开的502室，门板上留着新鲜的血手印。
林炎谨慎地推开门，客厅里一片狼藉。电视机还在播放紧急广播，雪花屏的杂音中偶尔能听到"避难所地窟"等字眼。啜泣声来自卧室衣柜。
"出来。"林炎用斧头挑开柜门，"我数到三。"
衣柜里蜷缩着一个小女孩，约莫八九岁，怀里紧紧抱着一只脏兮兮的玩具熊。她脸色潮红，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，显然正在发高烧。
"王、王奶奶呢？"女孩声音发抖，"妈妈说发烧了要找王奶奶拿药..."
林炎瞳孔微缩。高烧是异能觉醒的前兆，前世七大强者中有三人都有类似的经历。但带着个孩子逃亡？这简直是自杀。
"你叫什么名字？父母在哪？"
"我叫小芸..."女孩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，"爸爸妈妈变成怪物了...他们想咬我..."
林炎握斧的手紧了紧。他转身走向厨房，翻出退烧药和矿泉水扔给女孩。正当他准备离开时，衣角被一只滚烫的小手拉住。
"哥哥...你能带我走吗？"小芸仰起脸，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巧克力，"我、我可以不吃东西...这个给你..."
林炎僵在原地。前世的最后时刻，那个背叛他的队友也说过类似的话。"林哥，带上我吧，我吃得很少..."然后为了一包饼干把他推向了尸群。
窗外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，更多嗜血者正在接近。林炎看了看表——灾变后37分钟，第一波变异高峰即将到来。
"跟上。"他最终粗声说，转身时悄悄把巧克力塞回女孩口袋，"别出声，别掉队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