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净，利落，不留任何后患。
那是生意场上学不到的手段。
风险巨大。
但回报……同样巨大到让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商人都感到心悸。
终于，霍振天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，一直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。
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，发出“嗒、嗒、嗒”的轻响，每一个节拍，都敲在陈敢和虎爷的心上。
“香港和台湾的正规渠道，你走不通。”
霍振华的声音变得很低，很沉。
“太慢，太贵，也太显眼。你这种个体户，还没等把机器运进海关，就会被无数双眼睛盯上，生吞活剥了你。”
陈敢和虎爷立刻将身体凑了过去，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“但是，”霍振华话锋一转，“有别的办法。”
他的声音压得更低，仿佛在诉说一个禁忌的秘密。
“想往这片土地上伸手的人，不止我一个。很多海外的资本，他们也看到了这个市场的潜力，但他们胆子小，怕政策，怕风险，只敢在广交会那种地方，做点倒买倒卖的倾销生意，赚点快钱。”
“他们就像一群围在餐桌旁的饿狼，闻到了肉香，却又不敢第一个伸手去拿。他们需要一个探路的，一个替他们承担所有前期风险的人。”
陈敢的瞳孔骤然收缩，他瞬间明白了霍振华的意思。
对赌！
“我可以帮你牵线，联系上一家日本的食品公司。他们有一条更新换代下来的二手生产线，性能不错。我可以帮你谈，让他们把机器和技术人员，几乎是免费地提供给你。”
虎爷的心脏猛地一跳，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？
“但是，”霍振华的但是，永远像一盆冰水，“他们会跟你签一份协议。一份……魔鬼的协议。”
“他们会给你定下一个期限，三年，或者五年。在这个期限内，你必须达到一个他们定下的，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产量和利润目标。”
“如果你做到了，皆大欢喜。机器归你，利润你占大头，他们坐享其成，获得了一个稳定安全的内地合作伙伴。”
霍振华停顿了一下，看着陈敢的眼睛，一字一顿地说道。
“如果你做不到。那你在内地建起的一切，你的厂房，你的工人，你的销售网络，甚至你‘陈敢方便面’这个牌子，都将以一个象征性的，低到侮辱人的价格，被他们全盘收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