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烟三两口解决了一块杏仁酥,又端起银耳羹一饮而尽,这才用帕子擦了擦嘴角:“这两日辛苦奶娘了,我没什么事了,你先去歇着吧。”
奶娘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点点头:“那小姐有事一定要唤老奴。”
苏烟伸手又拿了块杏仁酥:“知道了。”
待奶娘离开后,苏烟脸上的轻松神色渐渐褪去。她走到梳妆台前,铜镜中映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。她轻轻拉开衣领,左手上的伤。昨日若不是她反应快,恐怕就不止是轻伤这么简单了。
“除了她还有谁...”她低声自语,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。报恩寺之行,为何会有人提前设伏?
与此同时,西城一处偏僻的巷尾,一座年久失修的老宅内传出阵阵咒骂声。宅子外墙斑驳,门楣上的漆早已剥落,院子里杂草丛生,显然已久无人居。
“老大,这票买卖真是亏大了”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捂着青紫的右眼,愤愤地踢翻了脚边的破凳子,“不仅银子没捞着,还被那小娘们揍得鼻青脸肿。”
屋内共有五人,或坐或躺,个个身上带伤。被称作老大的汉子身材魁梧,满脸横肉,此刻正捂着胸口咳嗽不止。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,眼中凶光毕露:“他奶奶的,没想到那小娘子看着弱不禁风,手上功夫却这么硬。”
“老大,我打听过了”一个瘦高个凑上前,“那人是前丞相的大女儿,现在是辰王妃,不是好惹的主。”
“辰王妃?”老大眯起眼睛,“你确定是辰王妃?”
瘦高个点点头:“正是”
角落里一个矮小男子怯生生地开口:“老大,咱们任务失败了,那位夫人答应给的尾款...”
“李二,你他娘的就惦记着银子。”老大猛地一拍桌子,震得茶碗跳了起来,“要不是你当时怂了,咱们至于这么惨吗?”
李二缩了缩脖子,不敢再言。屋内的气氛一时凝滞,只听得见几人粗重的呼吸声。
突然,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沉默。
“谁?”李二警觉地站起身,透过门缝往外瞧。
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女声:“有人吗?老身是从南边来京城投亲的,谁知亲戚搬走了。这大冷天的,想讨碗热水暖暖身子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