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痛苦，不是绝望。
是那缕……清冷微涩的合欢花香。
这缕香，穿透了焚身的净化之火，穿透了噬魂的黑暗漩涡，如同母亲冰凉而温柔的手，轻轻拂过他灼痛的灵魂。
“澈儿……路……在脚下……”
一个极其微弱、仿佛跨越了时空的意念，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最后一点指引，清晰地烙印在他即将熄灭的魂火之上。
脚下？
阿澈残存的意志猛地一凝！所有的痛苦，所有的混乱，所有的毁灭风暴，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缕香、这句话强行推开！他那双因剧痛而涣散的赤金色眼眸，骤然聚焦！
目光所及，是焦黑的大地，是枯禅惊骇欲绝的脸，是凌无雪试图冻结灵光的寒冰锁链，是血袍老祖癫狂的狂笑，是吞噬一切的黑莲漩涡……
还有……自己那双浸泡在冰冷泥泞与自身淡金色血泊中的……赤足！
血！他自己的血！淡金色的、混合着母亲焚心余烬与佛子灵根净化之光的血！
路在脚下！
一个疯狂到极点、却又如同宿命指引般的念头，如同闪电般劈开他混乱的意识！
没有犹豫！没有思考！仅凭着那缕残香的指引，凭借着守护佛子、斩断这无尽纠缠的最后执念！
阿澈那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，竟在毁灭风暴的中心，爆发出最后一点源自生命本能的、不可思议的力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