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兮的雪发绞住沧溟咽喉时,耳边忽然响起寒霖初授剑时的低语:"金鳞甲碎时,往东南巽位走……"她猛然回首,见铠甲碎片正凝成条星光小径,每一片龙鳞都映着青年呕血刻阵的画面。
"想逃?"沧溟扯断雪发,腐烂的指尖刺向阿澈心口。凌渊的逆鳞离体化作光刃,斩落的却不是蛟爪,而是金鳞甲最后一枚护心镜——镜面映出的竟是寒霖剜鳞场景,青年正将染血的龙鳞按入自己胸膛:"待甲碎之日……护她……"
墓室穹顶彻底坍塌,星光小径尽头升起座青铜祭坛。坛上悬着的不是法器,而是件叠得整齐的嫁衣——袖口磨损处打着寒霖特有的双环结,衣襟上暗红的血迹早已褪成霜纹。阿澈的赤足突然踏上祭坛,婴孩掌心金血触及嫁衣的刹那,整座古神墓回荡起喜乐。
"原来你早把生路缝在嫁衣里……"沧溟癫笑着震碎最后半副蛟躯,"寒霖,你赌赢了!"
寒霖真身在冰棺中彻底消散,霜纹凝成的最后一句话缠绕嫁衣飘落:
**"金鳞甲碎,红颜无恙;东南巽位,桃花新酿。"**
凌渊的龙尾卷起嫁衣时,金鳞碎片突然汇聚成桥。言兮踏着寒霖最后一缕霜纹跃出墓穴,怀中阿澈的泪珠坠入虚空,凝成青年执杯浅笑的剪影——南溪的桃林正在暮色中绽开新蕊,枝头悬着的酒坛下压着张泛黄纸笺:
**"待君共饮,不醉不归。"**