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霖破碎的左眼映出她眉间魔纹:"执剑者......当断则断。"
"错了。"言兮的霜剑贯穿他肩头,剑尖挑着滴金红的鸩毒,"你说的是'执剑者,当为心上人断后路'。"黑莲焰顺着剑身燃向仙门大阵,"今日我的后路——"她忽然拽过凌渊的断角刺入自己掌心,"便是踏平这七十二峰!"
凌渊的龙魂在血光中暴涨。逆鳞灰凝成的战甲覆住三人,他染血的獠牙咬住言兮后颈:"臭丫头,这话该老子说!"龙尾扫塌半座刑台,七十二道缚仙索尽数缠上他身躯,"三百年前聘礼没给够,今日便用仙门的血补上!"
寒霖的霜气突然冻住整片战场。他徒手撕开胸口的逆鳞护甲,露出内里跳动的魔元:"仙门要的罪证在此。"魔元中浮现当年诛仙柱下的画面——青年仙君手持霜剑,剑尖挑着的不是沧溟魔尊的头颅,而是自己的半颗金丹,"但你们可知......"他忽然捏碎魔元,往生河水倒卷成瀑,"真正的弑仙者,从来不是握剑的人!"
仙门长老的云舟在瀑雨中崩解。言兮的黑莲焰吞没坠落的修士,足尖每踏过一具焦尸,魂玉便亮起一分:"原来师兄的金丹......"她染血的指尖抚过寒霖空荡的丹田,"早喂了往生河的怨灵。"
凌渊的龙爪捏碎最后一道雷劫,残破的逆鳞灰混着仙血浇在刑台上:"难怪老子的酒坛总飘着金丹味!"他忽然将寒霖拽进怀里,獠牙刺破对方脖颈,"棺材板,你究竟还瞒了多少事?"
"瞒了......"寒霖的霜剑突然调转,剑柄撞开凌渊,"你三百坛醉龙涎里掺了我的心头血。"他染毒的身躯在仙门大阵中化作流光,"瞒了往生河每朵莲都是她轮回的情劫......"流光炸成三千冰刃,将七十二峰云舟钉穿在诛仙柱上,"最要紧的是......"
言兮的金身在此刻彻底魔化。她踏碎刑台跃向云端,白发缠住仙门最后一座剑峰:"最要紧的是你们废话太多!"黑莲瓣片片剥落,露出内里鎏金浇筑的往生河碑,"仙门既要战——"碑文突然活过来般游走,化作百万阴兵列阵,"那便看看,是你们的剑利,还是我的碑冷!"
寒霖消散的流光重聚成人形。他踏着阴兵头颅走向仙门主舰,每步都绽开带毒的冰莲:"仙门首徒寒霖,请诸位......"霜剑突然贯穿旗舰龙骨,"赴死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