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三个时辰?"凌渊突然咧开渗血的嘴角,龙尾猛地将二人扫向岸边,"够老子拆了这破树十八回了!"他残破的逆鳞突然离体,在空中凝成血色龙影,"棺材板,带她去找血引!"
"你撑不住!"寒霖的银针暴雨般扎入凌渊周身大穴,"引魂索在吞噬你的识海......"
"当年替你扛天劫都撑住了,这点破藤......"龙影撞向古柏的刹那,凌渊的瞳孔突然涣散了一瞬,后半句话混着血沫咳在言兮裙裾上,"......算个屁。"
言兮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。她突然拽过寒霖的衣襟,沾了龙血的手按在他心口:"师兄当年剖过我的金丹,如今可还能找到那滴血?"金身裂痕中突然钻出绯夭的残存狐毛,缠住寒霖的霜剑刺向自己咽喉,"或者用这个——你亲手铸的诛神剑,最会寻血追魂。"
霜剑在喉间三寸处凝滞。寒霖破碎的左眼泛起冰雾,剑锋突然调转划开自己手腕:"何须追魂。"他将涌血的手腕按在言兮木化的足踝上,"你我同承往生咒,我的血就是你的引魂灯。"
鎏金血与霜魄交融的刹那,往生河底浮起密密麻麻的光斑。每粒光斑中都映着凌渊不同年岁的模样——三百年前红衣烈烈的少年龙君,雪庐中抱着酒坛笑骂的断角龙,炼狱火里拽出龙筋的残魂......
"原来他每次蜕鳞都存了一滴血在往生河......"言兮足尖突然陷入河底淤泥,腐朽的棺木碎片硌在脚底。寒霖的银针封住她周身要穴,霜气却止不住她金身崩裂的速度:"这些血引被古柏根须污染了,必须......"
"必须用更烫的血来洗。"言兮忽然咬破寒霖按在自己腕间的手指,将两人的血抹在枯萎的黑莲上,"师兄可还记得,我金丹初成时你教的淬剑诀?"
寒霖还未来得及开口,黑莲瓣突然暴涨裹住两人。再睁眼时已置身古柏树心,虬结的血管状根须中流淌着暗金色的液体,中央囚着一团跳动的鎏金魂火——凌渊的识海正在被千万条根须蚕食。
"以血淬剑,以魂为引......"言兮的金身突然崩开蛛网般的裂痕,她徒手扯断缠在魂火上的根须,"师兄当年教我的是诛神,今日我便用它诛这草木邪祟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