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过来!”林夏举起防熊喷雾,却看见隼人突然扔掉麻醉枪,跪在雪地里。他摘下面罩,露出脸颊上的旧疤——和“雪团”肩膀的伤口几乎对称:“我……我没想伤母兽,只要幼崽……”
话音未落,暴风雪突然加剧,大片雪花糊住了视线。林夏听见“雪团”的呼噜声变弱,低头看见她的爪子正慢慢松开“团团”——镇静剂开始起效了。她忽然想起爷爷说的话:“暴风雪是竹林的考验,熬过去的,才懂生命的重量。”
“帮我救它!”她把止血带塞给隼人,“你不是想‘顺手牵羊’吗?现在‘羊’快死了,你牵走的只会是具尸体!”
隼人盯着“雪团”的眼睛——那双眼睛正在失去光泽,却依然紧紧盯着“团团”,像怕错过幼崽的每一次呼吸。他忽然想起艾丽卡的话:“熊猫幼崽比成年兽值钱十倍”,可此刻,他只看见一位母亲用身体挡住危险的样子,和自己母亲当年一模一样。
五、欲望的第十二道裂痕
伦敦的暖房里,艾丽卡盯着监控画面,雪花模糊了镜头,却清晰看见“雪团”护着“团团”的身影。她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养的金丝雀——笼子门开着,可它宁愿饿死,也不愿离开她亲手布置的“安全区”。原来有些“守护”,从来不是占有,而是哪怕付出生命,也要让对方活着。
“小姐,隼人背叛了!他帮护林员救了‘雪团’!”秘书的声音带着震惊,“他说,他看见母熊猫护崽的样子,想起自己母亲……”
艾丽卡没说话,指尖划过暖房的玻璃——上面凝着水珠,像“雪团”眼睛里未落下的泪。她忽然意识到,自己追逐了十年的“熊猫梦”,不过是场关于“占有”的幻梦,而真正的守护,从来都像“雪团”爪子里的竹茎——带着温度,带着鲜血,带着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护崽周全的本能。
六、晨光里的“新生印记”
暴风雪停时,“雪团”在林夏的怀里睁开眼睛。雌性大熊猫动了动爪子,摸到“团团”毛茸茸的脑袋,这才安心地蹭了蹭林夏的脖子——她知道,这个人类,和自己一样,为了幼崽拼尽了全力。
隼人坐在雪地里,看着护林员抬走“雪团”,忽然发现自己口袋里还装着“团团”的绒毛——那是刚才帮它擦脸时沾上的,白绒毛上还带着体温,像片落在掌心的小太阳。他掏出艾丽卡的任务清单,在“带走幼崽”那行字下,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熊猫爪印——那是“团团”刚才踩在他手背上留下的,五个小肉垫的印记,比任何珠宝都更珍贵。